天与风流口眼含春,妩媚妖娆而不淫。
明明是抚媚妖娆,却雪肌素骨容颜清澈,纯净玉洁而不涩。
欧阳佩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霍衍庭,幸好她认得他,也幸好他未见过她,表面淡淡实则内心颤抖地系好衣带,她信手一甩胸前滴水的秀发,转身就要离去。
“姑娘!”
霍衍庭却叫住了他。
止住脚步,她淡笑回首,“公子还有何事吩咐?”
“姑娘恕罪,刚刚无意冒犯,在下......”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哦?”欧阳佩月的镇静是与生俱来,此刻早已恢复如初的淡定从容,即便那人是最该让她紧张的,她依然笑道:“公子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小女子却也信了,难道这还不够?”
不等霍衍庭回话,她依旧笑着几步上前,只觉香风拂面,霍衍庭手中酒壶已无。
皓月当空盈风拂袖,那女子玉颈引天,倾液而下,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抚在脸颊沾染了少许佳酿。
“好风好夜,好酒好月,公子可是想找人作陪?”她爽快的声音道。
霍衍庭更僵立了,只觉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不禁爽朗大笑,“既是相逢,便是有缘,姑娘可肯赏脸?”
“有何不可?”欧阳佩月执着酒壶在溪边找了个石头随意坐了,她若有似无的视线打在霍衍庭身上,如此凉风如此夜,如此美酒如此君,左右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醉它一次又何妨?
霍衍庭从腰间取下剩下的一壶酒,也随意坐在临近处的一块石头上,两个人对月临溪各自斟酌,忽然都安静了下来,真的只陪对方喝起了酒来。
待酒尽壶空,两个人都已经脸色轻染枫红,那百年窖藏的佳酿纯度极高,竟没将二人灌倒,也是难得。
水何澹澹中,不知是谁又先开了口,夜才不至于过分静谧,天空中数记流星飞过,也使那夜空不安宁起来。
“姑娘家见了流星都会许愿,你怎么只静静地看着不动?”霍衍庭渐渐头有些重。
“许愿?”欧阳佩月秀眉一挑,“那不过是个传说,流星美丽易逝,美好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寄托人们的美好愿望,以为它短暂的出现便是来承载世间万千生灵的锦绣图景,故而那般美丽夺目。以为捕捉到了短暂即逝的它,便等于抓住了属于自己的美丽,自我安慰罢了。有那时间倒不如瞪大眼睛好好瞧瞧这星汉变幻,抓进眼中的美丽才是精彩,况且......我没有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