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指摸着腰间秀囊,玉皓洁清冷的面庞瑟瑟动容。
她心中一直有一幅山水画卷,是她十一岁那年上京城郊的早春。
山溜何泠泠,飞泉漱鸣玉。“鸣玉亭”并不负这个名字。
雅致的六角亭临水而建,一崖清脆耸立,一方瀑布飞溅,绿水游鱼潜动,薄天翔鸟飞鸣。
瑶池仙境般的景色很美,年少的她慕名而去。
方至,有人一曲琴音附流水,擅长此道的她倏然止步,她听出,那是本朝第一琴师九梦的传世之作《惊梦》,竟有人有此等造诣将此曲弹奏得至臻化境,莫不是九梦的高徒?
可九梦辞世前,就只有一位徒弟,那位“王中国色。”
莫不是?
起了好奇心的少女越桥而去。
山水至美,可对比起亭中的人,芳华失色。
那是个眉黛唇朱紫衣墨发的少年,只一眼,沦落了她的一生。
闭目收起回忆,玉皓洁道:“来人,备辇,摆驾清河王府!”
花雨缭乱,落地素洁。国香园清芳高雅,兰香如盖,百花青草气息透着丝丝清润,俱被兰香侵染,又反育着兰香,美妙气息引人痴醉。
风轻云净下,花卉净植中,亭中雅设四座,茶香流散。
玉子衿与原倚风均缄默不言,一个淡然煮茶,一个无味轻饮。
直至玉皓洁迈着紊乱的步伐走出那一片紫藤花架,才打破了沉静。玉子衿扶过她颤抖的身躯,只见美眸红肿,俏脸苍白,面颊犹有泪痕未干。
清风拂过,原壁桓紧接着自花架下走出,凤眼哀伤望着风华绝代的盛装佳人,神姿琼树较往清减不少,仙品玉容尽是颓废,只掌中紧握着一个绣囊。玉子衿认出那是玉皓洁之物,常年不离身,里面所放是原壁桓所赠定情之双明珠。
现在珠还了,可是决计了断了?情可断,情能绝吗?
“走吧!”玉皓洁不敢再看原壁桓的表情,借着玉子衿的力逃离般的向国香园外走去,十指紧攥,指甲陷入掌中直入血肉,钻心之痛化作决堤之泪,玉子衿如尝其肝肠寸断,也不觉随之泪下。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双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纵使那不是她的持戟良人,纵使他们相爱于未嫁之前,这辈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