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倒有可能。单单为了川西军将士,他就没有退却的可能。
况且玉子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一般人,凭他的胸中经纬,必自有一番抱负。
“子衿,鸿鹄一再高举,方能睹天地方圆,现今乱世战乱四起,我有寥阔之志,不畴登天,惟愿靖平四海,你可懂?”宇文铮展臂侃侃而谈,英姿颀长的身影在夜空下仿若神祗,整个天下似乎都囊括在他修长的手中。
她早知他有这个志向,这也是他与父亲最像之处。那龙登九五的荣耀他们都唾手可得,可最吸引他们的不是那至尊之位,是征途天下的浴血历程,是在乱世搅弄风云的烈火之心。
眸如秋波,指如春笋,玉子衿起身将一只手放在那只大掌中,“我懂。白骨蔽野,青山旧时,总要有人来还这片山河本来的色彩,你有济时救世之志,断不能为私情所阻。”
“我就知道你懂,随我回川西可好?,那里虽然不及上京繁华,但泠山银湖,自有一番别致。”宇文铮冷漠的眼角流露出难得的温柔,手指细细抚摸着玉子衿洁白细腻的额角,双目紧锁在她精致的五官,那般美胜过落英如雪,飞花似梦。
玉子衿默然,父母高堂俱在,她又如何能走?
“子衿?”
“我......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回去。”
“我知道这样和一个男子离去,你难免心有忌虑。你父亲精明深察,若让他发现了是你数次救我,你如何立身?”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人子女,我对父亲已做下叛逆之事,又岂能只身私逃,罔顾生养恩情?若他日父亲发现,是何惩戒我应下便是,这样一走了之,非人子所为!”玉子衿斩钉截铁道,今日救他虽是凭心,二弟却是她央求而来,她岂能一走了之,将所有不可预知的后果抛与二弟一人。
宇文铮眼睑微沉,知她是放不下双亲与胞弟,便也不再强求,玉子衿反握住宇文铮的手掌缓缓宽慰:“你放心吧,父亲不会发现的,二弟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平白无故他怎么会想到我与你有瓜葛?”
如若她不跟他走,可能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有瓜葛。宇文铮暗暗心痛,随口转移了话题,挽着玉子衿席地而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渐渐睡去了,直至天明二人方才醒转上路。
此时玉策严锁上京,并派人将几队逃出上京的可疑人马悉数捕回,却无一人是他所寻,气急败坏摔碎了无数琉璃盏,不得不怀疑宇文铮可能还藏匿城中,立时又进行了一轮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