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吏横征暴敛,根本不顾百姓死活,一遇天灾便赤地千里,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变卖土地,大户人家便趁机与官府勾结压价盘剥。等百姓无地可卖时只能流离失所,在生死面前活下去是最实在的,谁给饭吃他们就会跟着谁,连易子相食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任何农民起义的初衷其实就是为了一顿饱饭。左战听闻如醍醐灌顶,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明末农民问题的那把钥匙。自古只有官逼民反,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时,愤怒就会如洪水决堤般肆虐。
勤政殿内,军机处和内阁的骨干列席而坐,一边是孙承宗、熊廷弼、戚昌国、袁可立、赵率教、陈策、孙传庭,另一边是方从哲、韩爌、杨涟、叶向高、黄克缵、阎鸣泰,帝师范景文、来宗道仍然列席参加,曹化淳、方正化作为皇帝的秘书负责记录。
这套班子堪称当前大明王朝的最豪华阵容,左战不免得意的环顾四周,这才开口问道:
“鲁西南的情况如何?”
由于朝廷刚刚清洗了一批参与军饷、赈灾贪腐的官吏,钱谦益、周应秋更是被枭首示众,众人心有余悸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生怕落得个渎职的罪名。作为新晋的内阁次辅,韩熀坚决反对兵部的建议,正义凛然的说道:
“孙尚书反应迅速,布置得当,不愧是一代名将。可依臣所见,启用杨肇基为山东总兵并不稳妥,一来此人已致仕多年军中威信不高,二来让他自慕乡勇更是杯水车薪。
我朝虽然周边战事不断,但真正的农民起义还是第一次发生,如果处置不当便会引起四方响应。《荀子•王制》里曾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圣上断不可轻视了内部的暴乱。”
左战听闻一阵狂喜,心想这韩爌目光独到惊世骇俗,不愧是一代贤臣,他的见解与自己内圣外王的治国思路不谋而合,于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那韩熀也不矫情,接着说道:
“闻香教兴起于宋朝年间,一直活动在贫苦地区,我大明朝开国以来也是屡禁不止。我们应当对其反思,究其根源是北方连年灾害,加上地方官吏盘剥,百姓生活疾苦,为了一口饭吃不得已任凭奸邪之人摆布。”
韩熀将农民起义的根源归结为官吏昏庸,曾在山东监督赈灾的户部尚书杨涟自觉脸上无光,主动请罪说道:
“启奏圣上,去年微臣作为钦差巡视山东,只有鲁西南未曾亲临反而酿成今日之祸,臣难辞其咎。可是臣以为目前推行的新政乃治国良策,对于安置流民,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