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小凡的案子,仿佛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裴少北也没有再提林东出现的事情,而是询问了医生关于我的状况,问我要不要回家!我自然是不愿意在医院多待,这个地方有太多关于死亡的信息,很容易让人伤感,让人想起那些很想忘记的事情。
裴少北扶着我上了车,一路开回家去,在半路上买了我爱吃的夜宵,除了必要的询问和沟通,他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话,表情看上去也极为平静,似乎刚刚在医院的病房门口,那个尖锐讽刺,带着无尽嘲讽的男人并不是他。
我看不到任何的愤怒,可我知道,裴少北并不开心。我很想劝劝他,或者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他也同我一样,因为对于小凡事情的无能为力而挫败,因为对于这种生命之下人性凉薄的恐惧,因为这种对于生死无法掌控的脆弱。可我无法开口,甚至不知道一旦开口用的会不会就是质问的语气。
我很清楚,裴少北现在,最经受不住的可能就是质问。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那么理性那么睿智,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却败给了亲情的凉薄,任谁也无法释怀。
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幽暗的环境,我和裴少北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提下车的意思。
过了许久,裴少北终究是压抑不住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颤抖着,带着不甘和无助,我心里跟着一紧,疼的忍不住伸手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依旧温热,依旧干燥,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说:“裴少北,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裴少北没有看我,目光别开一边,声音沙哑低缓,“是啊,没事了!顾晚,没事了!”
我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不知道,裴少北压抑至极是个什么状态,我只知道,我会哭。而此时此刻,我第一次发现,女人可以大哭,可以毫无形象的大哭是多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哭的很没有形象,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听起来甚至有些好笑,可在这寂静的地下车库,回声飘荡,越发的显得凄凉悲伤。
裴少北没有劝我,也没有看我,依旧保持着别开脸的姿势,一只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将脑袋支在一旁,我感觉到那只被我握住的手,颤抖着,慢慢渗出汗来。
“顾晚,没事了!”裴少北又说了一句,这一次的声音依旧沙哑,甚至带着些许哽咽,不过却比刚刚那句明朗了许多。我知道,他渡过了自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