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北拍着我的背,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劝人的人,而我此刻也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我需要的是一个怀抱,尽情发泄的怀抱。而裴少北能给予的也恰好是这个怀抱,除此之外,我们不需要任何交流。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因为张嘉嘉设的陷阱吗?还是说因为刘娟带来的关于生死的冲击?
我无法说清也无力思考,只觉得整个身体,心脏,四肢,血脉,所有所有鲜活的存在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恨不能将自我撕碎。到最后,竟哭着哭着睡了过去。意识模糊的瞬间,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了起来,可是眼皮太沉,我却是想醒也醒不过来。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始终有人追在身后,叫嚣着,谩骂着,无论我如何躲闪都躲闪不开。
“晚晚,晚晚!”
我听见有人这么叫我,声音低沉焦急。我奋力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裴少北那张略带担忧的脸。
“裴少北!”
“嗯,是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做恶梦?你今天去了哪儿?”
裴少北面色沉重,弯腰将我扶起来,在我身后垫了枕头,自己则坐在了床边。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没事?这叫没事?顾晚,你非我把我急死才开心?”裴少北有些怒了,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我看着他,鼻子又有点泛酸,刚要开口解释,他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裴少北看了我一眼,起身接了电话,那边应该是他的助理,说的也是工作的事情。裴少北语气不好,却也没说直接挂断,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结束了通话,却没有再坐回去,而是俯身看着我,眉心微皱,“别跟我说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全身,这让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揪了起来。我想反驳,想冲着裴少北发脾气,或者说将张嘉嘉带给我的羞辱带给我的委屈一股脑地发泄在裴少北的身上,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行。
我的身体异常倦乏,根本提不起来吵架的兴致。我垂下头,不想再去看裴少北,低声将今天去看刘娟后来遇上张嘉嘉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张嘉嘉的改变。
裴少北没有立刻回答,或者安慰。一时间整个卧室内异常沉默,这种气氛让人压抑的连呼吸都不顺畅。渐渐地,我竟然觉得自己错了,原本还坚定的信念在这种沉默中分崩离析。率先开口的,不是裴少北,而是我。仿佛,在很多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