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市中心公园里,人群聚集。今天的阳光异常温暖,导致几乎所有的凉亭石凳都坐满了人。
我在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掉了漆的长椅,厚厚的落叶掉在上面,无人打扫。脚边的碎石路上,枯黄的草兀自保持着原来生长的样子,似乎从它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再踏足过这里一样。
我闷声坐在上面,厚厚的围巾圈着脖子,并不觉得寒冷,只是腰依旧疼的难受,反而让原本应该冰冷的心因为这样的疼痛而变得异常躁热。
裴梓乐是一路跑来的,我很感动这样的关心,虽然我知道,也许其中的情意并不单纯。我没有别的人可以见,可以倾诉了。我甚至不敢去找裴少北,我怕,怕一个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脱口而出,林东,诊金,每一件事我都不敢说。
我觉得自己在欺骗,欺骗这别人,也在欺骗着自己,而这种欺骗,就像冬日里滚动的雪球,雪不停,那雪球就会越来越大,绝不可能自己融化掉。
“顾晚,你不好好在家养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裴梓乐张嘴就是训斥,反倒显得比我更像个大人。
我忍不住自嘲,“裴梓乐,我是你老师,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哼,是吗?顾老师,如果你打电话叫我过来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那我现在立刻就走!”裴梓乐似乎抓住了我的软肋,威胁起来丝毫不见手软。
我有些气恼地抬头瞪他,却发现,他已经不是那个在阳光下只会对我羞涩微笑的少年。我心中挫败,却也没有精力去和他对抗。
“裴梓乐,连你也欺负我吗?”这话说出来的瞬间,却是带了满腹的委屈,我知道自己很丢人,可是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我需要宣泄,需要一个垃圾桶听我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说出来,要不然,我真的会炸。
裴梓乐停下转身的动作,顿了半天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我,闷声坐在了我的身边,却并没有插话,只那样默默地陪着。
这可能就是我为什么找他来的原因,虽然,他曾经的一些过激行为让我不知所措,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众多人的关系中,只有裴梓乐,我可以坦然面对,因为没有亏欠,没有期望,没有顾及。
无论是老师的身份,还是未来嫂子的身份,即便是朋友的身份,这三种,都让我觉得有一种安全的疏离感在里面,不靠近,不伤害。
“他们都说,怀了孕的女人性格变化很大,看来是真的!”裴梓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