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小区的门口,大约三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下来的并不是裴少北而是开庭时见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裴少北的助手。
报警,赶人,请家政收拾房子,一直折腾到晚上七点,所有的一切才算办妥。我没有追究张嘉嘉偷窃的罪名,也没有追究林东和刘娟胁迫我的罪名,此时此刻,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些人永远,永远离开我的生活,生死都跟我无关。
林东走的时候神情极为憔悴,似乎对我的不追究感到一丝愧疚。他走过来想跟我说什么,却被裴少北的助手挡住,林东犹豫很久,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拉着刘娟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从互相爱慕到互相伤害,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偏差,错的又是谁?
我开始觉得,爱情,是这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
裴少北的助理办妥以后并没有逗留,很快走了,甚至对我的感谢都是疏离惶恐的。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周围袭来的全是冰冷。
我洗了澡,吃了饭,将自己扔进床里。
我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连梦都没有做,一直到第二天的六点半,平日定的闹钟按时将我吵醒,我揉着头坐起来,刷牙洗脸,在拉开衣橱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离婚了!
这个信息让我感到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而轻松之后又隐隐有些沉重,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做了早饭,开门上班。
正锁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问安声。
“早啊!”
猝不及防的相遇让我有些窘迫,想起昨天自己那般泣不成声的求助有些不好意思。
“早,早啊,裴律师!”我红着脸打了招呼,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等电梯,没想到裴少北也走了过来。我看了看他身上浅灰色的运动套装,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穿这身上班?”
“我有说我去上班吗?”裴少北淡笑着歪头看着我。
我越发窘迫,幸亏电梯来了,我忙率先跨进去,裴少北随即跟了进来,依旧两个人的电梯,不知为何,我却想起了法庭上被林东律师传到大屏幕上的那个简短的视频,脸瞬间烧了起来,脚下也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裴少北侧头看向我,嘴角含笑。
我被他看的实在受不了了,气呼呼地嚷道,“你,你看什么看,我一个刚刚离婚的人,有什么好看的,都不知道避嫌这两个字怎么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