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侧对面的门从里面打开,或许是听到这边的吵闹声出来看看,裴少北一身灰色家居服皱眉望过来,看到地上的我时立刻跑了过来,抬手摁住了我的头。
“怎么伤的这么重,出了什么事?”
裴少北的手掌温软厚重,我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顺着额角流到脸上,原来刚刚这一撞竟是把头给撞破了。
突然插入的陌生人让林东顿了一下,婆婆和张嘉嘉的哭声也减弱许多。
“我们自己的家事,不用外人插手!顾晚,你还真不嫌丢人!”林东气恼地伸手就要去拽我,却被裴少北半截拦住。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恶意殴打,既然嫌丢人,就不要闹到警察局里!”裴少北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林东瞬间吃瘪。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死死握住裴少北的手,即便是只见过一次面的邻居,他所给予我的安全感都比和我生活了五年的丈夫来的强烈。这到底是我的悲哀,还是爱情的悲哀。
裴少北将我半抱着扶起来,刚走出门口,房门就被林东一脚踢上。
“砰”的一声,震得我整个身体瞬间一抖,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裴少北没说话,扶着我进了他家。我歉意地说着抱歉,说着谢谢,哽咽的几乎不能自已。
裴少北拿来医药箱简单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犹豫着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环抱着自己缩在客厅的地毯上,我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狼狈,也知道在别人眼里有多么可怜可悲。
可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空间发泄压在心里的那些情绪。
裴少北看着哇哇大哭的我,一句话都没说,起身走了。
过了一会,我闻见葱花和鸡蛋的香味,钻进鼻子里,搅得我的胃咕噜噜翻滚着,一阵酸疼。
我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自己滴水未进,如果不是在医院输了一瓶葡萄糖,恐怕现在早就站不住了。
裴少北端着一碗面走过来,将面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半蹲在地上对我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伤害自己来惩罚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那个人不值得,那你的这些伤害,是不是毫无意义!”
我抬眼看过去,裴少北的眼,温暖平静。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颤抖着嘴唇半天才低低说道,“我,我不甘心!”
裴少北对着我笑了笑,“既然不甘心,就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坚强地站起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