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初春,冰寒料峭~
冰钰喜欢这冷气,仿佛只有冷一些,再冷一些,才能让头脑愈加清醒~
她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密林深处的寨子里。
这宅子奇特的很,各色野兽肆意走动,一点不怕这寨中之人,人们个个颜值颇高,一水儿的俊男靓女。就连爷爷,他眼角虽然爬满了皱纹、斑白了头发,可看着五官的比例,想当年定然也是妥妥的帅哥一枚~
他们穿着黑衣,袖口领口绣着彩色图案,女人们高挽着发髻,手腕上、脖子里戴了各异的银饰,男人们用巾子包住了头发。
已至深夜,可寨子里的人热情似火、点燃了篝火,宰了牛羊,一边火烤,一边围在篝火旁,边唱边跳~
通红的篝火染红了天际,焐热着她心!
冰钰拉起默言的手向旋转的人群走去~
默言卑微地任由这冰冷柔软的手儿拉着、红着脸蛋儿,愣愣地看着她笑~
从未见过如此的冰钰。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不用伪装高深、沉稳、潇洒倜傥,正如年时的女儿家家一样,融入亲人们,开怀笑颜、无拘无束~
纯真、美好,如梦境一般~
如若这个梦是一辈子,该多好!
“活下去~~”
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从记忆深处蹦跳而出~
该死!他无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在热火朝天的人群中,冷冷的鸡皮疙瘩一边又一边爬过全身,连五脏肺腑也不放过......
他默默地松开了柔弱无骨的小手,默默地退出了人群。
‘这样的美好,太过虚幻,根本不属于我......’
他出神地坐在角落里,悄悄地念叨着。
陷入了回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儿时自打有了记忆,自己便出现在那漫无天日、臭气沼天、无边无际的地牢里。
满眼的黑暗、杀戮......
满眼喷涌的鲜血、撕裂的叫喊、刺鼻的药水......
大概是谋个可怜的女人在地牢里生了他,而后变成了一缕冤魂萦绕在地牢,时刻保佑着自己。
那是一个斗兽场一样的地方,上百名跟自己差不多的孩童,每天每夜,被训练着、被不断投放的野兽撕咬着、被颜色污糟、味道刺鼻的药水浸泡着.......
每天,每天都有孩童死去,那些吃得慢些的、不够强壮的、腿脚不够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