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不期然踩到了洁白的云朵,软软的,绵绵的。
“师父!”看见眼前的人,阿青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早就猜到,江月一定会在崖下某个地方等她的。这样的云朵约会,估计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心中都要乐出花来。
石色沧颓,映衬白衣蹁跹,仿佛一眼,就足够万年。此刻这幅画面出奇地有种时光之感,犹如一帧牢牢嵌入记忆里的电影镜头。
“师父,你没生气吧?”她试探着上前脚下的流云却一下子分散开来,遽然掉了下去,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月悠悠然站在云头之上,置若罔闻。还没来得及思考该如何自救,崖壁之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生出一棵稚嫩的树苗来,刚刚好将阿青的衣领给挂住。小树承担着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能力堪忧。阿青心头“突突”地被吊在空中,四肢没有着落,想挣扎又不敢用力,犹如一只在蠕动的大白蚕。
“师父救我!”她抱着一线希望,巴望着江月能伸出援手,接下来的话却十分打脸。
“学会云诀,自己上来。”江月冷冷抛下一句,自个儿竟然上去了。上去了。去了。了。
一线银光自云端飘落,在她的眼前汇成云诀。银字在眼前不断放大,随后直接覆上她的额头,似乎是要渗透进去。她本以为这是江月有心帮她,让银光直接浸入脑中,便可熟练掌握、倒背如流,谁知自己闭上眼睛酝酿了半天,一个字也想不起来。这下好了,云诀直接消失了,自己到哪里去学念呢?她方才明白,这是真真正正的惩罚。
“呜呜呜,师父我错了……”
直到午饭时辰,阿青还悲催地被挂在树上。日上三竿,晃瞎人眼,她自早晨到现在喝了一肚子的凉风,现在竟觉得有些虚脱。怎么办,云诀还是只想起了一丢丢,再这样下去恐怕也完不成任务了,难不成真的要在树上一直挂下去?一天下来岂不是就被晒成咸鱼干了?
“小青,师叔我来看你了~”一朵小胖云慢慢飘下,小苍梧正嬉皮笑脸地坐在上面,整张脸都被云朵趁得更圆糯了。
阿青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师叔师叔,快救救我!”
“你只要学会了云诀,就可以和我一样坐着云朵飞上去啦!”
“可我都忘了呀!”
“那师叔我就再教你一遍吧!”
小苍梧摩拳擦掌,十分热情地教她一字一字诵念云诀,等她学会了,又热心地指导她该用什么手势。
阿青左手掐诀念了两遍,都只溢出薄薄几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