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工夫茶最为讲究,沏茶、泡茶方式,全过程操作手艺要求都颇高,费时又费工夫,因此得名工夫茶。
我看他从点火烧水,到置茶、备器,再到冲水、洗茶、冲茶,再冲水、冲泡、冲茶……全程不紧不慢,眉间一股恬澹。
哪像在红尘世俗里讨营生的,莲花山那九尺禅房倒是最适合他。
他看着我笑,“难得你今天有耐心看我泡茶,没有多话。”
我说,“我有事相求,哪能扰了你的雅兴。”
他淡淡一笑,将装了茶水的小杯推到我面前,“先喝点茶,静静心气再说。”
我的确是心浮气躁,火烧眉毛了能不躁吗,上好的茶被我一口就喝光了。
他看着我,又续了一杯,嘴角勾起一丝笑,嘲讽意味很浓,“秋思,我早就说过,和他在一起你别想有安宁,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道,“我不会离开他,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做不来。”
“夫妻?”他笑了笑,直直的看着我,“亏你说得出口,你和他领证了吗?有谁见证吗?夫妻,说得不好听一点,南星是私生子,身份打一出生就不光彩。”
被戳中痛点,我有些恼,没想到钟庭会说这样的话。
正想说点什么,被他打断,“你那批药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这样的事三天两头还会有,你不想每次都来找我吧。”
面子里子都没了,我有些不自在。
他接着说道,“谭粤铭失势已经很明显了,稍能嗅到风向的人都不会插手他的事。这就是世情,也是实情。不管他曾经多能呼风唤雨,今后的他,注定只是阶下囚。”
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的目光逼人的寒凉。
接着又看见他温煦的笑,“你非要看到他死才放弃,那我也只能等你到那个时候。”
我没说话,感觉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凝固了一般。
又看他取了永春佛手,一边捯饬一边说,“图图要跟金萱去韩国了,后天我们一块去送送她。”
我缓缓的抬起头,“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