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丝暖意。
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
我从床上爬起来,裹了件大衣,在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想着如何面对他。
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我知道是他来了。
他的动作很轻,也许是怕吵醒我,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一盏晕黄的地灯,照亮那一小方天地。
我靠在门边,看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我送他的打火机,打燃。
阳台有风,他用手挡着火苗,火光照亮他的脸,多么英俊的魔鬼,是的,魔鬼。
这个魔鬼拿走我的一切,我的爱情,我的亲情,我的友情。
最残忍的是,他拿走了我的灵魂,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慢慢走了出去,他抬起眼眸,有一瞬的怔忡,接着笑了,“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说,“我在等你。”
他站起来,抱住我,在我发顶吻了一下,握了下我的手,“这么凉。真是个傻瓜,风大,快回去睡觉。”
我挣脱他的怀抱,靠在露台的门框上,望着他,“我都知道了。”
他挑眉,“你知道什么了?”
我笑了,“你做的一切。”
他怔怔看着我,身子有些僵,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和空酒杯,“秋思,你醉了,我们先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我摇摇头,“不,我要现在说。因为我们没有明天,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们哪里有明天。你不会和我结婚的,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爱过我,从来没有。因为你恨我,你有多恨我妈,你就有多恨我,多恨林双儿,多恨王爽,你拿走了我的一切,你成功了,我一无所有,我们扯平了。我妈欠你的,我都替她还了。”
他像是被施了什么咒语,像木头人一动不动,眼神变得异常空洞,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兴傻了。
我摘下手上的戒指,轻轻放在他手心,“这个还给你,你给的温柔,原来是把刀。谭先生,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如有来生,只愿,再不相见。”
与他擦身,他依旧没动,僵在原地。
我赤着脚走到露台边,再无牵挂,望着黑暗的万丈深渊,纵身一跃。
一切都那么轻,那么轻,人也像飞,飞起来,轻快的飞,慢慢解脱。
隐约,从风中传来一声嘶吼,如困兽,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