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噎了一下,说了句宝贝我爱你,等我回来。
虚伪的男人!
公交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终于到了。
我下了车,慢慢走到了那个老旧小区,拉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踩着梯子上楼,敲开了那位老太太的门。
是保姆开的,老太太正在拉手风琴,伴奏是一首苏联时代的民歌,喀秋莎一样的优美旋律,但也忧伤。
我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老太太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您,“之前找我妈妈来过两回,都是您帮的忙,很感谢。”
她笑着说你这孩子真有心,让保姆给我倒了杯茶,又拿了点心出来。
闲聊了一会儿,我拿出了谭粤铭的照片,给她看,“奶奶认识这个人么?”
她看了好一会儿,很肯定的说,“不认识,不过他长得挺像一个人。”
心下一紧,我问,“谁?”
她想了想说,“老厂的厂长,陈实。”
我如遭雷击。
陈实,姓陈的,我妈害死了姓陈的……
我掩住心底的震惊,只听老太太娓娓回忆道。
陈实这小伙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法国留学生,我们最厉害的一任厂长。如果他还在,现在厂子不可能这样,他脑子多活泛啊。
这儿原本是个衬衫厂,只有三百多名职工,陈实接手时企业频临破产,年产四五十万件衬衣近一半堆在仓库。
老工人的退休金无处可支,被逼得走投无路,陈实就大刀阔斧搞改革,一出手就是几大“班斧”。
首先学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在车间实行了“联产计酬制”,做多少拿多少,上不封顶,下不包底,简单概括就是打破大锅饭。
再就是抓质量,做坏一件衬衫要赔两件,没人敢不把质量放在第一位。
三是规定请假不发工资,若真生病要由他来决定是否补贴,当时“泡病假单”在企业中很流行,即使在企业生产最繁忙的季节出勤率也只有八成,而真正生病的不到“泡病假”的三分之一。
四是每年要开订货会,邀请全国各地百货商店的负责人到青口来,吃住行由厂商全包,每年大约要花上万元,这在当时已是相当大的数目。
五是打响衬衫牌子,他常说,靠牌子吃饭可以传代,靠关系吃饭倒台,这种思想在当时看来可以说是很超前了。
六是要讲工作效率和速度,他当厂长的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