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一震,没有说话。
我笑了,“瞧你这表现,应该是不知道了。那孩子已经七岁了,上一年级。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可以那样坦然的接受摘除子宫这件事,一般女人做不到淡定。”
他仍旧不发一语,眼眸像结了层冰。
我只好不客气的雪上加霜,“从另一方面也表明了你还很在意她。她的主治医生说,她六七年前就生过孩子,还做过引产,孩子生父不详,还有,在遇见你之前,她一直在皇朝做小姐。钟庭,这些年你说你为她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他什么也不说,自制力相当惊人。
平常人若是知道自己当了这么久绿头龟,估计都要一口气去撞墙的,他还能面不改色,忍攻可见一斑。
他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那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干什么去了吗?”
我说他做什么和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继续笑,“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说完定定看着我,“他回新加坡订婚了。”
这时有人敲门。
钟庭喊了声进来,是服务生,拎着一个箱子。
他走过去付了小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就出去了。
那是我的行李箱。
他含笑道,“你还是和我一起住比较好,夫妻出门在外哪有分开的道理。”
我说我到这里都还没吃东西,他说那我们一起去吃。
心想单独和他呆在一个空间,说不出的胸闷,必须出去透透气。
D市吃的也是挺多的,云姑姑推荐了一家火锅店,叫“团伙”,说是她朋友开的。
火锅店不大,但装修不错,挺文艺范儿的。
我们找了个隔间坐下,墙上挂着白居易的诗:绿蚁新酌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倒是挺有意境,像是呼朋唤友来吃火锅的邀请函。
我问钟庭,“小店你不嫌弃吧。”
他笑,“你说这话是在嫌弃我。”
说完,随手就勾了几个菜,招呼服务生过来取。
服务生是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刚接过我们的单子就被隔壁叫了过去。
接着听到啪一耳光的声音,有人粗声骂道,“这他妈什么破店,怎么吃出蟑螂来!”
我下意识偏过头去,见一肥头大耳的胖子指着那少年的鼻子,“兔崽子,你把这蟑螂给老子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