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碗里,也不说话。
他最近对我好了很多,处处体贴,我却很难高兴得起来,这些温柔举动都是被另一个女人调教出来的。
窗外刚停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了下来,伴着狂风,雨势渐渐猛烈,到后头竟然雷鸣闪电,吓死个人。
钟庭问:“怕吗?”
我点了下头,从小一个人睡,最怕的就是打雷,到现在还是一个人睡,恐惧有增无减。
他说:“别怕,我在。”
我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很动人的,让人心安。
吃过饭,我们一起到爷爷房里看他,他正在看电视。
那是一部介绍风景名胜的纪录片,以神话作为主题,将世界各地的名胜古迹串联着讲。
先讲了巴比伦。美丽的讲解员眉飞色舞描述着它精彩的历史,在她的口中,那就是趾高气昂的辉煌。接着又说起了九寨沟。
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在那边呆过一阵儿,对那儿有特殊的情怀。
一个人一旦开始不断的去回忆过去,那他也就离告别世界不远了。
我说:“等你好起来,我再陪你去走走,反正我也没去过。”
爷爷说:“你别陪我了。有你奶奶陪我就行。”
奶奶……早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去了。
正伤感,爷爷说:“抽个时间给自己好好放个假,和钟庭出去玩玩。你们结婚这么些年,钟庭忙得抽不开身,连个蜜月都没度上就开始上班,是爷爷亏欠你们。百明的事也别争了,谁要就让谁拿去,只要我们秋思开心就好。”
说着看看钟庭,“有空和秋思出去玩玩,有了孩子,人就走不开了。”
钟庭点点头,一副顺从的样子,“都听您的。”
在疗养院呆了三天,爷爷的情况基本算是稳定下来,最令人振奋的是,沈大夫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说是墨西哥有种新药,正在研发阶段,临床试验尚无可靠数据,但就目前的数据来看,对抑制癌细胞扩散已经有了明显效果。
钟庭问爷爷的意见,爷爷说无妨,试试,反正也活不长,万一药物真有效果还能延长一点时间。
每个人的求生欲都是很强的,爷爷也不例外,一看到希望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又开始召集老友们下棋钓鱼打高尔夫。
见他玩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家,钟庭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就走了,走的时候,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