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说话,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许久才说,“我是连香的妈妈,你找她做什么?”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到这样一个女人站我面前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实在不晓得如何开口同她说王爽的事情,那对一个贫困交加的家庭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徒增烦恼。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我姓李,是王爽的大姐。王爽和连香是同桌,连香平时在学习上挺关照王爽的,我就想来看看她,当面谢谢她对王爽的帮助。”
听我这么一说,女人似乎放下了戒备,将我迎进屋里。
屋内采光不好,陈设简陋,也不是那么整洁,看上去乱糟糟的,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劣质白酒的气味。
我把带来的礼品放在桌上,连香母亲有些局促,站了一会儿才给我倒了杯水,“随便坐。”
我说了声谢谢,问她脸上的伤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她愣了一下,“不要紧的,都习惯了。”
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尤其是看到这种受欺负的女同胞就义愤填膺得很,“为什么不离开他?”
听我这么问,她又是一愣,想是被我的唐突吓到了,我缓了缓说:“暴力对孩子影响很不好,嫁个家暴男对女人来说就是灾难。”
她忽然掉下眼泪来,直接就拿脏兮兮的围裙擦眼睛,我赶紧递了两张纸巾给她。
许是没和人倾诉过,她开始跟我说起她的遭遇。
她叫王梅,今年四十五岁,青市人,十八岁带着孩子跟老公到南都打工,可惜命不好,老公从十几层高的工地上跌下来当场死了。
我心道怎么这样巧,我妈也是青市人,年纪同她差不多,也是孩子还小就死了老公。
王梅说,她当时一个人拖个岁大的孩子,先是回了青市,但他们那儿太过闭塞,人很封建,总爱对她这样的寡妇指指点点,后来听人说可以找建筑公司索赔,她索性带着孩子离开家乡到了南都,平常就靠打点零工为生,一得空就背着孩子到建筑公司门口守着。
后来被她给闹烦了,公司赔了二十万。
那时候的二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就拿钱盘了个门面卖早餐,孩子六岁时她认识了一个修自行车的男人,叫连刚。此人忠厚,对她特别好,家里家外有个什么事儿总是热心的替她跑,久而久之有了感情,她便同人组了家庭,很快就生了个女儿,就是连香。
只是她没想到,男人一结婚本性就暴露无遗。连刚这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