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了。”叶君芸端着药进来,一眼见到的便是叶代依自午膳之后坐在桌边似动也没动过,劝道:“父亲莫再这般忧虑了,兄长此去接应东都弟子,想必也有先手转圜的余地,若有为难之事,必然会先行传讯回来。估算着时日他们恐怕也快到了,此时还没有消息,那便是兄长应付得了,父亲莫再忧虑,兄长做事必然有分寸的。”
一番劝解,总好过清冷寡寂的一个人,叶代依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叶君芸手中的药碗。
涤心草一味已经去掉了,那是他自己做主加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心中郁结难平,亦有悔不当初,亦有无从选择,那仿佛犹如困境一般,令人恨不得屡屡想要挣脱,可凤起却说,他心中没有魔性。
“我听闻,你近日与浔阳二公子往来颇为频繁?”
叶君芸一笑,在家休养了些时日,刚回来时候的枯槁也淡了不少,“我与蓝煜自幼便是相识,这些日子我本不愿与旁人多见面,倒是难得他有心,总来找我聊聊。”
叶代依将药一饮而尽,“都聊些什么?”
叶君芸接了药碗倒没急着走,淡淡笑着道:“没聊过什么正事,大都是些年幼的旧事,我都不记得了,他反倒记得多。还有些诗词杂本类的闲聊,父亲且放心,君芸有分寸,蓝煜也不是唐突之人,孤竹的家事他从未提过半字,我也不会与他说起。”
年幼的旧事……叶代依忽然有点儿恍惚,年幼……旧事……他似乎与凤起也算是年幼相识,那几年,他循规蹈矩的生活仿佛总是被她打乱,他也没少因为她捣乱而挨父亲的打,日子过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可反而就那几年发生过的事,他也是记得最清晰的。
而在那之后一晃二十多年,他除了打理孤竹,教导这三个子女,做过些什么事,反而一件都记不清了。
“倒也并非是防备于他。”叶代依缓缓摇了摇头,“蓝煜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思虽比不上你两位兄弟那般灵秀,但好在也不存恶念。如今浔阳虽家道中落,但其家风尚正,门第不俗,你倘若有心……”
“父亲。”叶君芸赶忙打断了他,“父亲何以如此?我不过是刚被人休妻回家,难道与某个男子多说几句话,父亲便觉得我是有心了吗?”
叶代依叹息着摇了摇头,“为父怎能这般诋毁自己的女儿?只不过,你母亲去世得早,本家旁系之中,也并无能掌起家事的女眷,你还年轻,自己的事,你且多上几分心思。”
叶君芸显得有些落寞,摇了摇头道:“父亲误会了,我与蓝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