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杰满眼老泪一下子就瞪圆了,尤淑敏哭天抢地猛的戛然而止,见鬼一般看着凤起,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那可不……你毕竟还那么年轻,终究是要嫁人的呀。”
凤起幽幽咬着唇&瓣,低头看了看身上雪白的长袍,坚毅道:“这世间男子谁也不及我心中风华,我此生,绝不再嫁。”
这话听在苏家人耳朵里是十足扯淡,却真真正正的,把在场的孤竹弟子给感动了。
人嘴两张皮,黑的随时都能说成白的,把爬床这种事生生拔升到一个颇有风花雪月情怀的高度,对凤起来说并不难。
更何况,叶存曦等人心里面都知道,就算苏雅倩低头看了一眼长袍,触景生情,她心中风华也绝不是孤竹的所有弟子,而是他们的家主叶代依。
叶代依已年过四十,虽发妻早亡,但续弦比他小了近三十岁的苏雅倩,那可能性实在小。
但求而不得的苦情,坚守心中风华的高洁,正是孤竹弟子所学那些风花雪月中最值得尊敬的,故而,凤起的形象,一瞬间在他们心目中竖起了一块高大上的贞节牌坊。
苏世杰与尤淑敏哑口无言,突然,肥得流油的苏家嫡子苏茂然瓮声吼道:“我就说这个贱蹄子刁钻古怪的没安好心!她这是要抢家产!她要霸着家产谁也不给!”
尤淑敏见凤起不好对付,看了看冷面如玉的叶晨阳,又看向俊朗英气的叶存曦,继续哭诉道:“你们孤竹也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仙门,我们当初就是信得过孤竹,才同意你们把苏雅倩带走的。可就这么短短两月便毁了清白送回来,如今又害死了她的亲娘,孤竹怎能这般薄情寡义?我苏家没了顶梁柱,她现在一个孤苦女儿家,你们……你们总得负责呀。”
“正是如此。”苏世杰也应和着道,还颤颤巍巍抹了一把老泪,“我与爱妾情深十余载,与她只有苏雅倩这么一个女儿,我曾许诺,无论如何,哪怕倾尽我苏家所有,也要让苏雅倩嫁个如意郎君。如今她在仙门毁了清白,你们让我怎么面对她娘在天之灵,怎么面对我苏家列祖列宗啊。”
越扯越离谱,扯得叶存曦等人面若棺材板,哑巴亏塞了满嘴,憋得真要背过气去了。
凤起有点儿愁,深深觉得,指望这四个阳春白雪般的孤竹弟子战胜世俗人家的无耻无赖,着实是个很幼稚的念头。
突然,她一跺脚,含着眼泪尖声叫道:“别装了!我的清白和孤竹无关,人家根本就没要!你们想栽赃,把我硬塞给孤竹,没羞没臊硬攀仙门为亲,做梦去吧!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