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日般,梓菡喝了半杯之后,便坚持说喝不下去了。
林爷爷看着她那似是痛苦地皱成包子的小脸,终是端起她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麦乳精喝了下去。
简单地将杯子涮干净,林爷爷便领着梓菡出了家门。
西坝镇政府在向北走上五六百米,便有一条由西向东的大马路。
这条大马路便是一路向东通向省城的道路。
算不得太好的柏油马路,宽度应该能容得下两辆车。
马路两边的路沿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碳渣子。
记得似乎往西的一个地方有个煤矿,而这条道上跑得最多的便是由煤矿往省城运送煤炭的卡车。
卡车经过时,会散落大大小小的碳疙瘩。
大一点的便被村里的人们捡了去,而小的碳渣子便被风带到了道路两边。
零零散散的卡车在梓菡和爷爷面前呼啸而过,时不时地带起呛人的煤灰。
爷爷叹着气,站到梓菡的前面,为她挡着风,而他则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梓菡的眉头不由紧紧地皱起。
最近爷爷一直在咳嗽,她问起时,爷爷只说是抽烟抽的。
可是,除了昨夜,近几日她并未见过爷爷抽过烟。
因着爷爷还未教过她如何把脉,所以她不敢贸然地给爷爷把脉。
但是看爷爷的情形,定是呼吸系统有着问题。
爷孙俩等了近四十分钟,终于等来了一趟写着‘青窑-阳城’、能容得下三十几个人的公共汽车。
看到阳城二字,梓菡心中稍稍地失望了一下。
前世里,她虽然没去过阳城,但是她却知道阳城是滨城所在的省份附近的那个省份的省城。
阳城与滨城相距一千多公里,而阳城与首都的距离却只有八百多公里。
所以,前世里,阳城虽然算不得一线城市,但是却也是在国内数得着的发达城市。
一千多公里,坐在座位上,梓菡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她心中那个想去看看前世里的那个自己会怎样的想法怕是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实现了。
道路虽然不是太平坦,但是也算不得太颠簸,但是汽车的速度却快不起来。
大约三十公里的路程,公共汽车却走了四十五分钟。
公共汽车在位于阳城西城区的汽车西站停了下来。
林爷爷带着梓菡又坐上了一趟三路公共汽车,曲曲弯弯地向着南城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