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谣儿姐姐今日受了惊吓,你同她较什么劲?”老太太强忍着不适安慰道,“我虽然惯着你,但是滦平侯府毕竟是你大伯做主,你在你大伯面前规矩些,不然惹怒他,我也帮不了你。”
“祖母!”穆良宣还不肯放弃,却把老太太也真正的惹怒了。
“如今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老太太将手上的佛珠拍在桌子上,木桌竟然被咯出了一个小坑。
穆良宣讪讪的闭上嘴,怒气冲冲的站在一旁也不再说话,心中却暗骂着老太太。
老太太用眼神撇了撇他气鼓鼓的样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疼爱的孙子,到底是放柔了声音,“你也回去反省反省,别总招惹穆谣,那丫头跟她那个娘一样,聪明着呢,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我知道了。”穆良宣没能换来安慰,反是挨了顿教训,心中更是不满,也未同老太太打招呼,“咔哧咔哧”捣腾着步子的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
许是因为穆贺云那一骂,穆谣不仅没受到惩罚,反而老太太和二房三房都装模作样的送来了补品,美其名曰让她好好休息。
没有了早课,管教宽松了,穆谣还获得了带着碧月上街的机会,这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时刻了。
这日,穆谣震惊的看着桌上的油纸包,想不到她竟然收到了谢崇宁送的补品,据说是安神助眠的。
她没同别人说过,但是这几日晚上她总能梦见奇怪的事情,睡眠不足的她眼底浮现出淡淡乌青,这礼物还当真是送对了。
其实,谢崇宁正是撞见了在街上闲逛的穆谣,一眼便发现她那张小脸上没了往日红润光泽,想起她那日害怕的窝在自己怀中哭泣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受到惊吓了。
那丫头给自己擦药的恩情,谢崇宁还记得,便在散值之后买了些安神的补品“顺路”送到了滦平侯府。
好巧不巧,他前脚刚下了马,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谢大人?”林长瑾略带着惊讶的看着站在滦平侯府门前的人。“真的是谢大人啊。”
林长瑾也在大理寺当差,不过他一个大理寺承相较于谢崇宁的大理寺卿就不够看了。谢崇宁不是他的直属上司,却是他上司的上司。
谢崇宁颔首。
“大人也是来探望谣儿妹妹的?”林长瑾无意间瞄到谢崇宁手中的油纸包,心中赞叹,谢大人虽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模样,实际上倒是一副好心肠。
一个“也”字,也表示出了林长瑾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