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变成了乌色,虽然还有余力躲避着那些人挥来的棍棒,但明显已然是伤痕累累,甚至间或有血色透出薄薄的衫子,映出一片殷红。
即便如此,他却仍是垂着眸,脊背挺的笔直,一声都没有吭。
而外围则是穆良宣带着他的两个庶兄,胖墩墩的穆良宣小小年纪便脸飞横肉,此时犹在那里不停的挥着拳头叫嚣着,一脸恨不得当场打死谢大佬的狠态。
他那两个庶兄比他大着些,但面对他时却是一脸的讨好和卑躬屈膝,转而看向谢大佬时,又是满满的幸灾乐祸与趾高气昂。
看到这惨烈的情形,穆谣震惊的险些发出尖叫,若不是琼兰掩住她的唇,她大抵能够叫出海豚音来。
她真的是低估了人心的恶毒!
可是,不对啊,穆谣脑中灵光一现,谢大佬他……他不是会功夫吗?
带她出府的那个时候,他明明轻松一跳,便带着她跃过墙头,到了府外。
那现在是如何?他为什么不反抗?
就算身居侯府,不愿对侯府三房的公子以牙还牙,但他至少可以凭着那手功夫跑掉,这总是可以的吧,那他为什么不,为什么就在那里生生挨打?
所以,是为了掩饰自己会功夫的事实,他便连这样的欺压也甘心受着?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穆谣又是气又是急,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然而就在她迟疑的时候,那边穆良宣再次大声喝斥起来,“打了这么久,这野种怎么还能站着,莫不是你们唬弄本少爷,根本没用力?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给我拿棍子来,我亲自动手!”
眼见他抄起庶兄递上的短棍,捋起袖子大步上前,抡起棍子就要打到谢大佬,穆谣终于忍不住了,她用力甩开琼兰的手,冲出树丛,大声喝道:“住手!”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人也如同一只矫健的小鹿般冲了过去,动作敏捷的推开两个试图阻拦她的三房庶兄。
穆谣毕竟是侯爷夫妇最宠爱的小女儿,那两人不敢强行拦着,这才令她站到了穆良宣的面前。
穆良宣还保持着举木昆子的动作,见她出现,脸上怒意更盛,“又是你,你这臭丫头还想护着这野种不成?我今儿个偏要打他,看你能怎么样?”
边说着,他边用力的挥下木昆子,所幸那些下人都停了手,谢崇宁象是被打得狠了,不知真假的踉跄了两步,恰好躲开了他这一棍。
穆谣心里暗松了口气,但看到穆良宣那张恶狠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