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在驿馆里的急报仿佛不再是加火签的鸡毛信,倒好像是一封催命单。当然,再急的军报还得需要有人送的,驿馆里经过张六艺和朝二哥的变故之后,以无人敢接下这要命的活儿。在同行里,大伙儿在廊坊下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事。恰恰与此同时,一封五百里加急反而激起了张秉忠无边的争强好胜的心理,心想我倒是要看看这山匪流寇有多厉害,若在此番途中有所遇见,定将杀他几个来以报父仇。驿馆管事张大彪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只听见小六子在廊下突然大叫一声“我去!”。一声“我去,”反而让管事张大彪左右为难。如果这趟外出递谍又出现万一,这让张大彪有些于心不忍,心想不能因公事再让老张家绝后,毕竟定远县周边这山匪流寇无处不在。可是小六子就是一门心思想去一探究竟,张大彪经不起小六子的苦缠搅扰,况且眼下也确实没人敢应这趟差,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了他。
秉忠独自一人倔强的在驿馆里的马槽中牵出父亲当年驭用的那匹良马,将自己周身收拾停当,弓箭绑身,扎好信件。正准备出发时,张大彪走上前来,手提一把军刀递与小六子说道:六子,这是县里派发的,一路上要小心,记着那句话,打不赢就跑呗!机灵点儿!小六子对驿馆管事张大彪点头称诺。秉忠拍了拍这马脖子说道:老伙计!走!咱们去闯这鬼门关去!自信的翻身上了马,向外走去。
五百里加急,对于青壮小伙来讲一两天就可以送达。小六子来如风,去如火,火急火燎的将加急信送到。只是回来时,寻觅当地人们的口信儿,专走山匪流寇出没的地方上行走。偶有遇见几波流寇,小六子不容分说,要么举刀便砍,要么拉弓便射。许是这年轻气盛,秉忠一路上竟然是通畅无比。杀将的痛快,只是在路程上却耽搁了一、两天。小六子自己却不知道,这一路上如此这般快意恩仇,家里的亲朋好友却是担心致极。当从小长到大的街坊上的大伙看见小六子从牌楼官道上回来时,连忙上前牵马坠镫。只见六哥身上衣衫上还有片片血渍,围上来的几个小兄弟中,只是枣儿快问道:六哥,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小六子很是爽快的对大家说:这是砍杀流寇时溅到的,不大紧。
经过此事之后,不论是县衙之内还是驿道之上,都流传着驿馆快马张秉忠为人忠勇过人,僄劲果侠等言论。从此,驿馆里的快马外出都要必须配上制式佩刀和弓箭,当然这些话必定也逃不过巡城马马三爷的耳朵。为此,马三爷特地来到驿馆之内看望了张秉忠和驿馆管事张大彪。
“小六子,我都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