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人停下。毕竟是他的母后的声音,不得已使用此计也罢了,此时亲自听到,他也有些无法接受。
伴随着慕初然的脚步声响起,旁边以为是冷轻痕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慎刑司的众人看见慕初然,刚要行礼,就见他不耐烦地一挥手,都识相地悄悄退下了。
吴天听到惨叫消失,一抬头,就看到了刑房内除了慕初然再无外人。满地的血迹也被冲得干干净净。
“皇上万金之躯,怎来此污秽之地?”吴江语带嘲讽。
“吴江,你似乎还想听听母后的声音?”慕初然像是没听见他的嘲讽一样,平静地直往吴江心上戳刀。
“那是你的母亲,是太后。”吴天瞪着他那血红的眼睛,怒道。
“那又如何。“慕初然回道。
“皇上忘了当年太后是怎么对您的吗?要不是太后……”
“别说了,太后是爱朕,可她对朕和公主的爱抵不过权势。现在,她能利用公主,以后焉知不会利用朕来获得权势。”慕初然猛然打断了吴江的话。
“你有你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我心爱的人一个被她利用,一个因她受苦,生死不知。我相信吴公公一定此刻能对朕感同身受。”慕初然站立在吴天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在“此刻”和“感同身受”上加了重音。
吴天听到此话,心知再无转圜之地。他知道慕初然在等着他交代,只最后挣扎一把:“好,我说。只还望皇上对太后手下留情。所有罪过由奴婢一人承担。”
“吴天,你认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慕初然不为所动,“你只把你们的谋划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其余的事朕自有考虑。”
“皇上想知道什么?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江似是认命了,颓然道。
“科考一案可是太后陷害萧何所为?”慕初然问到。
“此乃奴婢蛊惑太后,也是奴婢出的主意,并一手操作,与太后无关。是奴婢不喜萧大人,才在太后面前怂恿。”吴江道。
“吴江,明人不说暗话。你以为朕是傻子吗?太后所为朕早已明了。不过朕体恤你一片忠心,给你个机会罢了。”
听得此言,吴江心中已有数。皇帝是彻底想要和冷轻痕撕破脸皮了,他连表面工作都不愿做了。刚刚他想把罪名揽下,给慕初然一个台阶下。
他们母子仍有回旋余地。可慕初然定要点破是冷轻痕的指使,再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