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与清醒之间反反复复着,时而如同浸在冰雪中寒冷刺骨,时而又如同困在剑炉中烈焰焚身。浑身每一处皆疼痛难忍,此等疼痛就像是有人用铁锤敲开骨头,榨干她的骨髓一般。
忽然一股真气自后背心源源不断传入体内,似冰雪融化时二月暖阳和煦,又似夏雨浇熄烈焰润泽万物,身体疼痛难受之感被逐渐驱散,她紧锁眉头才渐渐舒展。
意识与躯壳慢慢重叠,她似乎能看见些微光亮,但眼帘似乎极重,被千斤秤砣坠着一般就是睁不开。她伸出手去摸索着周边事物,似乎还在床榻之上,绸缎被褥柔软舒适,再往旁边一点,摸到的是一个人的胳膊,肩膀……
但她的动作慢慢迟疑了,因为手掌之下所触到的是活人肌肤,光洁温润,且无一丝衣物。这一念头在脑海里逐渐清晰时,似有人往她胸口猛烈一击,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连血液都沸腾了。
怎么回事?身边这人是谁?难道自己在做梦?
她缩回手来,摸到了自己身上,上下来回探寻了一遍,亦是一丝不挂!
谁拿走了自己的衣服?萧何的心脏如同战鼓一般,那狂跳的节奏几乎都能听地清清楚楚。她颤巍巍地再次伸手到隔壁去,摸到那人胸口,喉结,下巴,一路摸到脸上,触感真实地不似在梦境里,且最让她震惊的是这人的脸上没有面具,整张脸上什么都没有!
“你醒了?”手掌下的脸轻微动了动。这声音却是慕容的。
萧何慌忙缩回手,护在胸前,虽仍是闭着眼,却紧张得睫毛飞速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伤的蝴蝶被人握在手心里,她的眼珠在眼帘下面滚动的轨迹都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此种情形之下,自己该怎么应他,恨不得自己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
“你的毒已经解了,应该,可以看见东西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声源就近在咫尺,提醒着萧何,这一切不是梦。可她就是不敢睁开眼睛,她到底在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一床被子忽然飞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有了遮身蔽体之物,她当下才舒了口气,胸腔的鼓点稍微慢了一些。
“抱歉,刚才替你解毒,几乎耗尽我所有真气,实在太累,才与你同榻而卧。”慕容的声音远了一些,似乎已经下床了。
萧何慢慢睁开眼睛,视野中他背对自己,正在穿着罩衣。
“为何我们的衣服……”她问出口之后有些后悔。
却听到慕容解释着,“刚才你我二人都浸在药汤之中,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