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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寺卿好雅兴。如此外交大事竟也能不动声色,作壁上观?就冲着您身上那身四品鸿胪寺卿的官服,您不该对此说点什么吗?还是说您往日只顾着游玩尽兴,而今根本无话可说?”
周参将身为武将,向来对文官那些个筹谋攻略,安国定邦之策颇为轻视,认为没什么比手中百万兵符,腰间三尺长剑更能够保家卫国的。大殷却又是个看重文官的国家,有着同等品级文官居右的制度,故心下暗自不服了许久。今日似乎是觉得自己找到了软包子,说话间望着沈苏杭,面上有些好整以暇的模样,一手按着腰间长剑,口中却咄咄相逼。
众人闻言,不清楚的都只道沈苏杭今日倒了霉,无端被波及。心里明白着的,只暗暗为周参将捏了把汗。
慕初然觉得当下这一幕有趣极了。沈家确实淡泊名利,加之在朝中并无根基,周参将一时眼瞎看错也是有的。但做君王的自己心里明白着呢,也正是因为沈家不屑于结党营私,这游说外邦,乱世之中拨正乾坤的大事才正能交给他们。无根基看起来是他们的弱点,使他们虚不可击;但实际上也正是他们绝佳的护身符,免除一切莫须有的攻击。
这眼下,不知道沈苏杭会怎么接呢?
沈苏杭果然不似他那位听过千言万语也绝不动声色的父亲,给人以“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压迫感,他的反应很像个正常人。
他那张有着风流气度的脸上先是略微诧异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周参将此时会对他一个不做声的人发难,而后略微思考了一下方才开口。在这表情变化的全过程中,周参将很是耐心地仔细消费他的困窘。
“微臣以为,周参将教训的是。”此言一出,慕初然及众臣都有些出乎意料,沈苏杭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变得姿态如此低眉做小?
“罢了罢了,南嘉知道沈大人的寺卿之位从其父。料想《四时感怀录》如此的大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写成的,也就不难为沈大人了。还是劳烦沈大人回去好好读读令尊书中对于奉国的叙述,个中辞藻,读来令人如临其境。”
一旁的周参将已然有些趾高气昂,大殷传的神乎其神的鸿胪寺卿,也不过如此。
沈苏杭却没让他得意太久,他接着说:“微臣昔日前去奉国之时,正是十三岁从父而去。父亲偶有空闲,带余走街串市,自觉与我大殷风物颇有不同。微臣当时年纪尚小,多番拙见碍于一介草民莽莽无名不得见天。余父见微臣心有所感,出于鼓舞之心将其收入一册薄文,想来册中好像没有第二章关于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