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隔壁不远处的厢房隐约传来了争执声。
少女的声音很是娇嗔,连责怪都是一副嗔怒的模样,“你是谁?大清早的吹什么笛子?隔壁的萧大人正在养伤,需要休息。”
回答的人语气里倒是也不恼,还忍着几分笑意“这位姑娘,就算是为萧大人着想,也不用你来告诉我吧。”显然他对于少女的这番作为觉得很是可爱。
“嗯……你不知道的我就要告诉你。不知者不罪,哥哥说待臣下要宽和,我就不怪罪你了。”少女显然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还仿佛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抚。
“公主殿下还真是体恤臣民,在下感激涕零,不胜言表。”沈寺卿显然已经猜到了这位来人的身份。
自从他被任命为鸿胪寺卿以来,在外时间多而在皇都中时间少,这位绾儿公主又素来难得露面,故而一时认不出也不奇怪。
他想了想,忽而拱手笑道;“在下四品鸿胪寺卿沈苏杭,微臣在外出使时间多而在皇都中时间少,一时间竟然认不得公主殿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慕清绾歪着头的盯着他看了会,显然对他手中的笛子颇感兴趣,伸手把它从沈苏杭手中抽了出来,一边好奇地看,一边摆摆手。
“啊,没关系,本公主刚才不是说了‘不知者不罪’吗?”
沈苏杭看着眼前人嗔怒随念的模样,忆及往日里关于这位绾儿公主的诸多传闻,都有一个共同的词便是刁蛮。可是自己瞧着眼前的这位公主天真浪漫,虽有些娇气却也心地善良全然不似传闻中那番不讲道理,刁蛮任性。
沈苏杭细细想来,怕是大殷礼法森严,闺阁女子定要是知书达理,温柔谦恭的模样,才会被说成是“宜室宜家”,如若似公主这般活泼开朗些便被视为刁蛮任性。说到底这是整个民间千百年来“男尊女卑”的产物,也是我大殷女子们的一个悲剧,
自己十三岁开始随着父亲出访,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这十年里自己曾出使多个国家。难以忘怀的一点便是,在文明开放的大殷国和西方的大月国男尊女卑趋势仍占据着整个国家百姓意识主位的时候,南方的奉国却已经认识到女子的重要价值了。
奉国君主之位的继承并不受限于诸位皇子之间,公主如若胸怀鸿鹄大志更甚于其兄弟,亦可做奉国的女皇。自己十七岁初到奉国时,便是昔日的暮阳公主,当时的暮阳女皇接见。女皇的谈吐,胸中的策略,何曾有哪一处逊于男儿?
奉国暮阳女皇的一举一动都惊艳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