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蓦然想起当年东方不闻说的话,这草原之上,血染大地,积骨如山,数百年积累的仇怨,恨到了骨子里,谁肯罢手?谁又能罢手?
李德仕跪下,哀求道:“顾大人,小人并非要向大人报怨,实则管县令说得也在理,若非顾大人体恤,小人一家老小,早便做了路边的孤魂野鬼,小人只是把事情告知顾大人,非是小人不识抬举,实是有心难为,小人想回老家去,请顾大人恩准。”
顾独怅然一声叹息,说道:“我在此留住几日,烦你去告知其他人,若你们都想回去,便收拾行李,我派人护送你们。”
李德仕泪如泉涌,叩头道:“多谢顾大人。”
李德仕走了,顾独坐在桌边静默地喝了一杯茶,起身对东方夏岚说道:“我出去一趟。”
东方夏岚应道:“去吧,莫要心烦。”
顾独点头,开门出来,芸锦彩也拉开了门,问道:“要我陪你吗?”
顾独声音沉闷地答道:“不用了。”
顾独到了县衙,表明身份,差役赶紧引着他往后宅走,管长春接报后慌着迎到中门,躬身行礼道:“不知大帅亲至,有失远迎。”
顾独说道:“无须多礼,我回朝途经此地,碰上一位故人,知道了一些事,想过来与你聊聊。”
管长春侧身说道:“大帅请到后堂用茶。”
到后堂落座,上了茶,顾独说道:“我碰到的那位故人,是当年灵玉县的盐商,听他说,当年我迁往此地的盐商,过得都不太好,可是如此?”
管长春答道:“的确如此,这些人的产业都遭到纵火或是打砸,下官也尽力查办过,但苦无人证,实是难为,大帅稍候,下官去将卷宗取来。”
“不必了。”顾独摆了下手,说道:“我知你秉公执法,我来也不是向你问罪的,只是想与你随便聊聊。”
管长春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下官有错,一年前向百姓征调军需,确有偏颇之处,下官愿领责罚。”
顾独叹了口气,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官行匪事?”
管长春答道:“大帅明鉴,下官虽行事偏颇,但绝不敢执法犯法,况且民心如是,并不需要下官指使。”
顾独点头,说道:“对,你只须表明态度,激起民怨,自会有人行事。”
管长春说道:“大帅如此见责,下官不胜惶恐,还请大帅明示。”
顾独说道:“升斗小民或许恣意喜恶,不识大体,而你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