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竟然如此张狂的血书于墙,这是明目张胆地向官府挑衅,为什么要这样做?
荀义去找驻军统领周芳,周芳调任灵巡县已有三年,与县令邹知礼素有龃龉,原因也很简单,依制,周芳是邹知礼的下属,要听命于邹知礼,但武将向来不服文官,更何况邹知礼并非谦和通达之人。
邹知礼常以朝廷制度要挟周芳,甚至还曾有过克扣粮饷之事,周芳领军一千二,却被邹知礼一个文官欺压,心里一直憋着气,此时听说邹知礼一家五口无一幸免于难,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荀义说道:“将军,邹大人一家惨死,请将军即刻调兵剿匪。”
周芳说道:“本将军知道了,自会上奏朝廷。”
荀义催促道:“将军,此伙山匪胆大妄为,若不及早除之,必生大患!”
周芳微一眯眼,语气不悦地说道:“荀捕头,你家邹知礼大人是最守律制的,本将军之职责,是镇守灵巡县,无敌军攻城,不得私自调兵!况且本将军方才已经说了,自会上奏朝廷,待朝廷定夺,你没听见吗?”
荀义抱拳,苦口婆心地说道:“将军,人死债消,况且邹大人一家惨死,匪人更是张狂至极,街邻巷坊流言纷纷,将军若不及早剿匪,只怕生乱呐。”
周芳猛然一拍条案,怒道:“区区一个捕头,竟也敢教训本将军?来人!给我将此人叉出去!”
门边的军兵赶紧叫人,因为周芳说得是‘叉出去’,这跟哄出去或是推出去不同,叉出去是很讲究仪式性的,要两人用两根棍子,交叉架住被叉者的两腋,将被叉者抬起来,然后扔出门外,这种仪式性极强的做法,带有极强的震慑和侮辱性质。
荀义赶紧抱拳说道:“将军息怒,不劳将士,卑职告退。”
荀义也看出来了,周芳才不管什么匪患,反正土匪不会来攻城,他就别等着人来叉他了。
聚义厅中,余和向顾独抱拳,问道:“大当家,如今算妥当了吧?”
顾独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齐心协力便是兄弟,离心背义便是死敌。”
余和也是冷声应道:“明白。”
常允问道:“大当家,接下来要做什么?”
顾独答道:“银子不够用,让兄弟们去找个盐商,绑个肉票回来。”
顾独之所以特意吩咐找盐商,是因为盐商最赚钱,且都跟官家勾着。来之前他问礼夏怎么赚钱,礼夏让他赎私盐,说灵国的盐业,是民制,官收,商运、商销,其利极厚,顾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