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她颈部的骨头都断了,皮肤还相连呢?只可能是从颈部左侧先来了一刀,然后又在紧连的又侧补刀,才能形成这样的创口。如果一刀就可以解决,为何颈部的骨头都断了,皮反倒没断呢?”
乔真做着手势,比划着解释道:“骨头是刚性的,而皮肤是有弹性的,收缩空间大。如果一刀砍下去的时候,颈部皮肤滑动到了右侧,等到完全砍下去的时候,之前的那块皮肤又滑回了原来的地方,也是可能达到同样的创伤程度……”
乔饶刚转过头用眼神阻止乔真继续说下去,石妍却听得投入,似乎在思索她描述的这种可能性,根本没留意到老乔的举动:“哎,这么说来你认为章琴只被砍了一刀,继续说下去呀,别吊胃口。”
乔真顾忌地朝父亲看一眼,而后又接着说:“尽管有种种迹象都表明章琴和她同居的儿子儿媳关系比较紧张,但她儿子在这点上应该没有说谎。原因就在于,她被砍了一刀后,虽然致命,气管被切开了,但是从医学角度来说,不会马上死亡,还会有个短暂的过程才停止呼吸。”
乔饶刚探寻地问石妍:“术业有专攻,法医毕竟不是你的专业,石法医,真的是会这样吗?”
石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最初的判断也是有点先入为主了。刚才我仔细想了想乔真的说法,理论上的确是行得通的。而且在气管割断之后,从肺部喷出一股气体,完全有可能形成气声,也就是说,章琴的儿子听到的叫声不是幻觉,她叫了一下才倒下去也是真实的。”
“好,那我们现在不妨先不要把工作范围缩小,还是集中在熟人社会关系里,但不仅限于她的家人。重点对象就是曾经和她有过密切来往并且后期产生过激烈矛盾的医药代表。”
转眼秋凉,前一周吹在身上惬意的风,此刻带有些许萧瑟的寒意,大院里有不少年长的民警,工作节奏快,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深知没有生病的“资格”,都在统一换制服的通知之前,就套上了警用马甲来预防感冒,不受湿冷天气的侵扰。
“张队的思路完全正确。”乔真还是一身短袖装扮,快步跨进会议室,鼻尖上还沁出一点细微的汗珠。她没有注意到张臣挚正坐在角落里打电话,拿着尸检报告兴冲冲走进会议室。
“哦,何以见得?”张臣挚挂断电话,起身饶有兴致地问道,“石法医这里有进展了?”
“没错。颈部除了一刀割断气管的痕迹外,还有细小划痕。”
“下手犹豫,如果不是新手,那就很有可能是认识章琴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