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生命就葬送于此。
“案件性质可以确定为故意杀人案。我们在有限条件里尽量先保留脆弱证据。”乔饶刚派他们进入现场前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了。在他们埋头拍照、取证的几小时里,侦查员们还不能进到房间里,正好在外围进行调查走访的工作。
“死者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的儿子在凌晨四点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动静,公寓大门没有锁,客厅另一侧的窗户也开着,但是没有看到罪犯。”乔真记住了同事的介绍。两年前,当她第一面对比这个客厅要凌乱得多的现场时,她呆站在原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自己的第一个拍摄镜头,而大概半年前,她开始习惯从外围取证再一圈圈回到中心位置。
但是,这也取决于不同的案例。
眼下,刑警们都在门外窃窃私语,乔真知道他们是想得到一个尽可能明确的侦查方向,以便更快地开展工作,但是又没有办法进行催促。石妍还在慢条斯理地观察血液的大小、形状,同时在用小旗子做标记,乔真准备好了相机,但她还是忍不住被死者颈部的伤口吸引过去,那处让她身上棉布睡衣被鲜血染遍的伤口。
不用石妍费劲地说出结论,乔真能够判断,这处伤口就是死者的致命伤。她的气管已被割断,劲动脉断裂后大出血休克而死,但奇怪的是她颈部的表皮依然完好相连。
她听到门外张臣挚和死者儿子的对话,后者因为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音量比常人高了一倍,每句话都清晰地传到了她们耳边,乔真甚至都好像能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我平时睡眠很好,从来不半夜起来。昨天也奇怪,大概晚饭时候啤酒喝多了,凌晨时候突然就憋醒了。”
“醒来以后有没有听到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我听到客厅里的电视机声音想着,关着门就能听到。”
“不觉得奇怪吗?”
“我爸去年心脏病走了以后,我妈就不大爱到卧室里睡觉,经常在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们也都习惯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上完厕所就朝厅里走,准备把电视机关了,这时候,我才看到我妈半靠在沙发上,好像在朝我看。”
“你当时没开灯?”
“没开灯,我怕吵醒老婆,她因为我妈看电视机的事情觉得影响我们儿子学习,还影响他休息,和她一直不太开心。我没开灯,以为我妈做梦当中醒了,又想我爸了,就说‘别多想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