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指纹当夜比对成功,他们要抓的嫌疑人,就是姨夫通风报信说刚刚回国的男人史耀华。结合其他掌握的线索,如果讯问得法,到案认罪只是时间问题,乔真在这点上,对于父亲胸有成竹。他可能从未想过,一张网罩了十几年,终于会在未曾预料到的那天,突然从天而降。
乔真在出入境办事大厅看到史耀华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来。他相比证件上的那个男人来说,几乎是两代人,头发白透了不说,满脸的褶子里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阴郁。从他们掌握的信息来看,他的住房条件和家人经济状况没有很大的改善,小心行事的利弊显而易见,至少,在这天前,他还自由自在地游走于两国,尽管他不敢再与家人联系。
乔真和乔饶刚从两头慢慢靠拢他,直到他走到窗口时,乔真一个箭步冲上去,反剪他的双手,乔饶刚又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那一刻,整个大厅沸腾了,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三人身上。
史耀华显然是懵住了,丝毫没有反抗。他前一天被通知自己的签证有问题,让他来这里办例行手续,多年的惊弓之鸟也还是在那一刻疏忽了。父女两人给他上了铐,泪流满面的姨夫蹒跚着走到他面前时,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姨夫,看来也明白了一切为何发生。
“这么多年了。”姨夫手握拳头,控制着没有将他打倒在地,只是哽咽着一字一句地问,“这么多年,你真的心安吗?”
史耀华面露恐惧,一时语塞。是啊,这么多年,整整几千个日夜。多年前,在异国他乡,背负亲人希望初来乍到的他,曾经以为被辞退,失去生活经济来源是最可怕的事情。没多久,他就跟着华人中的狐朋狗友混入当地人的圈子,喝酒、赌博、玩枪、打劫样样无所顾忌,直到犯下命案。多年后,他才明白,在夜夜噩梦、隐姓埋名、隔绝家人的生活中苟且偷生十多年,才是更让人绝望的事情。
乔饶刚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保重,先回家等消息。父女和出入境的协助人员道谢打了招呼准备离开,正准备押送“拜托你了。”姨夫小声对乔饶刚说,对方同样红着眼眶,郑重地点了点头。
乔真背过脸去,偷偷抹去了泪,他们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从壮年一直等到了老年,原本都以为是再也看不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