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月波粼粼,夜色杳杳。
“今晚的月色真美......”
“和当年一样......”
他微微笑着,在回忆的鲜衣怒马中断了气。
平嫣呜咽出声,她明明身在屋里,那一层秋露一层霜华却像是都结在了她身上,她不住发抖,满脑纠缠着,满脑空白着。
她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聂彩蝶赶来。她木木愣愣的瞧着,像局外人一样,看聂彩蝶对着刘牧云的尸身下跪叩首,隐忍啜泣。哦,她差点忘了,她最不可能是局外人,她的师父自救她之日起始,就把她推进了这盘棋局里。
聂彩蝶坐到她旁边来,环抱双膝,神情寂寥而平静,“你想听完整的故事吗?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就让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平嫣不答,她双眼里盛满了月光,那月光和泪混在一起,正慢慢地枯涸。
“那时大清朝还没有灭亡,蝶火蝶刃这两个组织已经形同水火,谁也容不下谁,谁也看不起谁。政体变革大势所趋,他们不再辅佐皇帝重臣,转而去寻求那些能够挽救天下危亡的革命志士,助之谋划大业。那时蝶火组织的宗主叫刘匡,此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他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毒打一顿,扔去了一户家门口,就是刘牧云,当年他十七岁,被十六岁的柳椿所救,两人结为兄弟,手足五年。这五年间,柳椿将他引荐入蝶刃,两人还同时爱上了组织中一个叫秀真的姑娘,最终秀真选择了刘牧云,柳椿虽心痛,却仍待他一往如初。”
“后来,秀真怀了孩子,她无意间看到了一封密信,才知道原来他是刘匡的儿子,潜藏五年,只为时机成熟后将蝶刃一网打尽。她将此事告诉了柳椿,可柳椿怎么也不肯相信,就去质问刘牧云,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当晚正逢蝶刃四年一次的集会,几乎所有的蝶刃成员都在,刘牧云就把柳椿亲手研制赠送给他防御外敌的那瓶毒药下进了饭菜里,当时蝶刃的宗主是柳椿的叔父柳知著,他反应过来,带领残部拼命抵抗,都没能逃得了一死。”
“那晚蝶刃遭受巨创,逃出去的寥寥无几,刘牧云偷偷将重伤的柳椿送了出去,也就是在那晚,秀真的孩子流掉了,她以死相逼,最终刘牧云答应放她与柳椿一起离开。”
“你的师娘,是叫秀真,对吗?”
平嫣扭头看着她,眸面如霜,隐约肃杀,“你们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为什么,我可不相信你们只是单纯的想要让我看清真相!蝶刃手段高深,蝶火也不相上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