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面色发白,越来越白,已不见肌底
颜色,不由担忧道:“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平嫣道:“没事,只是有些不胜酒力。”
檀儿知道戏台上的那位柳先生是她的师父,以为她是乍见故人,又逢世事巨变,难免心况苍凉,遂道:“等到柳师父下场后
,姐姐可将他邀来一聚,到时我准备好茶点,你们师徒两可以好好说会话。”
她抬眸,咬唇噤声,眸里似有湿色,檀儿吓了一跳,心里直打鼓,“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檀儿觉出她与自己交握的手越抓越紧,忽地又松开,她绷着的神情也一下子被打散了,只是淡淡的问道:“师兄,他何时能
到青州?”
檀儿道:“最迟今晚就要到了,我会事先安排好他落脚居住的地方,绝对隐蔽安全,姐姐尽管放心。”
她淡淡嗯了声,再无话。檀儿有心想问,怕勾起她伤心,又不忍不问,让她一个人扛着,斟酌许久,终打定主意,正要开
口,后面传来唤声。
“嫣儿。”
檀儿回头,见是柳师父,前来匆匆,未褪戏妆。她看了眼平嫣,悄悄退下了。
“嫣儿,这一年来,你过得好吗?我听说沈家二少他”
平嫣转头,浅笑如昔,语气平淡的打断他不忍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好,生生死死都经历遍了,如今还能留住一命,已经算
好了。”
柳三春走上前,凝望着她,“嫣儿,带着你的孩子跟师父走吧。师父虽然只是一个唱戏的,无权无势,可也能带给你安定的
生活。现今董国生已死,你大仇得报,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沈家都是一个魔窟,沈钰成比魔窟还要可怕,你跟着他,还是去沈
家,都不会善终。”
平嫣勾起唇角,似乎是笑,笑的是他到此时此刻还自称是一个唱戏的,他那双手不知在背后挑拨了多少风云变幻,也许从
青铜盒子开始,她就成了他所摆布的一个棋子,也许还更早,她都不敢去深入追溯。“师父,你觉得我还能走的掉吗?如你所说
,像沈钰成那样比魔窟还要可怕的人,他会轻易放过我吗?”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句句加深,“就算他放过我,我又能走去
哪里,还跟着师父吗?师父还是以前的师父吗?”
柳三春眉峰抖动,“嫣儿,你在说什么,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师父待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