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望向窗外的月亮,莹莹的光,冷冷的钩,像一把尖刀。她缓缓抬起手,拥住沈钰成的后背,笑痕微曲,亦如刀锋一抹,字字低吟着,“万劫不复。”
次日平嫣被徐伟贞传入房中,约莫一刻钟后才出来。沈钰成等候在外,如野猫挠心一般,见她毫发无损的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可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很明显的表示出来,只得遥遥以眼神问候示意。
平嫣与他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待回屋后,她与檀儿道:“我们要去青州了,祸福未知,我知道你会跟着我。这一路我必然会拼力护你周全。”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徐伟贞就下达命令,一方派人将徐疏宁的尸首扶灵回去安葬,一方整装人马,即日奔赴青州,与慕,金两系军阀回合,签订南北和平协议。
当夜沈钰成来了一趟,平嫣早料到他会来,特地摆茶相候。
他脸色很不好,布满很少见的疲倦哀色,她大概能猜到一部分,大约是为了禧宗。当日正逢晨晓,那湖又偏僻,呼求不应,被救回来已是万幸,再说那样幼小的孩子,脑袋磕上岩石,又高烧不止,捡回他这一条命她已穷尽毕生所学。
“我尽力了。”她道,又想着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你自作自受,父债子偿,只是过早的应验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沈钰成灌了杯茶,看着她,“今天在房间里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
平嫣哂声反问道:“你真的觉得他放过我了吗?他要是真的放过我,还能非要让我跟着同去青州?我愿意逆来顺受,是为了我的孩子,谁也不能伤害他,只要有我在。”
夜深虫声起,凭栏月色清。
“小麻可痊愈了?”
黑袍人道:”算是痊愈了,只是双手废了,以后怕是再无缚鸡之力,握不动枪了。”
平嫣转眸望向他,他像一道影子,没有存在感,却又真实而冰冷的存在着,以至于在说这样沉痛的实情时,他竟也无一丝波澜起伏。
“那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沈钰成要得到富春居的真实目的,是要与外国人做走私烟草生意。”
平嫣惊讶一瞬,倒是有些恍然大悟,冷笑道:“要是没有目的,就不是沈钰成了。”她又想起什么,“老张他们那二十七人如今去哪了?那时我与檀儿在寺庙里,也不知道山下情景如何,之后我听檀儿说她收到了消息,老张他们得救了,我倒是很奇怪,你们是怎么让沈钰成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