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隅小院里,月色稠浓。
沈钰痕停在屋门前,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道:“我今日看到了花牡丹。”
他的影子随烛光晃动一两下,却久久无话。
“她被沈钰成抓了,落到他手里,她的命算是到头了。”
等了会儿,发现他还是毫无反应,唏嘘一声,道:“我明日就要回封城去了。”
沈钰痕正要离开,却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白衡大步迈出,抓住他问,“你要走?”
沈钰痕淡淡点头。
“那她呢?”
“我和她有缘无份,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想通了,不如各自安好。”他扭过头,语气淡然,整个人就像是一泊随时会消散的月光。
白衡咬牙,挥起拳头,打在他脸上。他没有躲,咽了一口血沫,任由他揪住自己的领子痛骂。
“你是疯了吗!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沈钰痕反而带点惺忪笑意,“我是疯了,我不但疯,我还懦弱无能。我明知道他想要在客栈里炸死我,我明知道他将要夺走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还要夺走我最爱的女人,我却不想反抗,我斗不过沈钰成,我也不想斗了,就这样吧。”
白衡脸色铁青,又朝他脸上挥了一拳,他被打得踉跄退几步,扶着门柱子呕了几口血,低低笑起来,“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再去争了。就当她看走了眼吧。反正沈钰痕也已经死了,想必孩子出生后,她就会知道这个消息了,就权当我死了吧。”
白衡目光如刃,冷冷钉住他,心头似有火烧,又置寒窟,“沈钰痕,你们沈家没一个好东西!”
“是,是我们沈家害了她一生。”他眼里似有泪动,但马上随笑散开了,“临走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有人告诉花牡丹,说你死了,她为了给你报仇,以为捅出沈钰成金屋藏娇的丑闻,就会让沈钰成夫妻不和,遭徐家人厌弃。我知道我那位大哥不会坐以待毙,坐等事态发展,所以她算是白忙活了一场,不过是慕家借她之力杀了徐疏宁。可她对你,能谓仁至义尽。”
白衡面色复杂,双拳捏得越发紧。
“我只是将实情告诉了你,至于其他的,你想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但看她在你心里的分量有几斤几两吧。”
隔日,沈钰成亲自将沈钰痕送到火车站,临行前拍他肩膀道:“我已经给家里发了电报,爹听说你要回去,病也好了大半,他们都很想你。你安安分分回去,在父母膝下尽孝,做个平安富贵的少爷,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