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开口的握住她一只手,“没事的,我会一直在。”
她这个孩子命太苦了,还没出生就陪着她几经生死,悲欢离合都尝遍了。他忘了吗?她自己就是个医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她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了,很可能会一尸两命,就算母子平安,祖上积德,孩子也会多病薄命。
于是,他提议了,“医生说得对,你还年轻,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是,她还会再有孩子的,只能是沈钰痕的,而不是你。
她扭过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眉心轻蹙,眼梢有近乎妖冶诡谲的笑意,“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在王婆婆的灵前跪一夜?”
他如常道:“我知道你看重感情,也怪我太忙,没有时间陪你,你不要多想,她的死是个意外,和你没关系。”
她呵呵低笑了几声,“是,我不多想。”侧过眼睛去,淡淡道:“我累了,想要休息。”
他心里空落落的,又夹杂着担虑,王婆婆的事,是他太着急了,可也只是因为他太想去见她了,至于她能不能察觉什么,他也不能肯定。他不禁会想,如果这时候在她身边的是沈钰痕,他会怎么办?他从小鬼点子多,总能千方百计的哄着她,不像自己这样束手无策。他从来就不擅长哄女人开心。况且现在他也不敢再待下去了,他真怕她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他直起身,“我晚间再来看你。”犹豫了下,又道:“孩子的事......”
她猛然打断,话锋冷冽,却不看他,“我一定要留下孩子!”
他的话梗在喉头,苦涩难咽,却还是应允了,“好,你说留下就留下。”
二弟,你可真幸福啊,她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生下你的孩子。
她的眼角干干的,泪腌浸得久了,有些疼,像皲裂了一样。然而眼睛里又有热浪滚动,一行行,如写不到头的思念,然而,也许收信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侧过身子,门已经关了。屋子里空无一人,阳光几缕,斜透进来,金色的粉尘飘荡在空气里,清晰可见,像是谁不得安寝的骨灰。她闭上眼睛,想起沈钰痕这三个字,可她却想不起他的脸,但是她知道,他望向她的眼睛里有星星,安静而专注,曾那样炽热的点缀着她孤冷的一生。
王婆婆下葬了,她没有去,只在院子里烧了把纸钱。他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将他们夫妻合葬在了一处,王婆婆也算得了圆满,他们会在地下长相厮守。
小丫头端来了刚熬好的安胎药汤,懦懦望着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