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州能那么顺利的逃脱,原来这都是他的计策。你呢?你又收了他什么好处?为什么要来救沈钰痕?”
白衡并不答话,眼波怅然。他想:我这哪里是救沈钰痕,我这是在救你啊,倘若沈钰痕有个三长两短,你非得去找董国生拼命不可。却不当面讲,他知道,他的师妹不喜欢听。
“有些事,没必要穷根究底,知道的多了不见得好。”
她勾唇笑了笑,秀致的下颌提起一个冷峭分明的弧度,像一仞冰川,薄而易碎,“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个锦囊妙计。”
......
送走了白衡,已不见日影。铅灰色的大片云幕卷上天阑,如洗的发白的布料,其中一两个补丁,是深墨色的云霭,分散在四面八方,渐渐地,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风声呼号,夹杂着细细的雪霰子,如一片片周身锯齿的叶子,刮得人脸上生疼。
平嫣立在门槛上,望着黑云白雪,极其鲜明的相互呼号着,她的心,也如这天气,压抑,混乱,痛苦,恐惧......种种早已如一锅熬得稀烂的粥,辨不分明。而白衡的一字一句,那样轻漫如虫声唧唧的嗓音,回荡在她脑海里,就如震天动地一般,摧枯拉朽。
她不能断定明日的摧枯拉朽之后,到底是被拉入地狱,还是能打开另一番天地。
“外面这么冷,在这傻站着做什么?”沈钰痕为她披上一件银狐大氅,流缎一般的水滑狐皮,金线叠绣了二指云纹边。这是今下午易逢君差人送来的,说是今夜大雪封城,恐无比严寒。
“今年这连连几场大雪,青州怕是百年难得一遇。”她道。
“是啊。”他捂着她凉透的手,沉默了一阵子,忽然道:“平嫣,你可在乎名分?”自从知道她的真名后,在无人时,他就这样唤她。他每唤这两字,眼里总有莹莹攒动的潋滟,似乎随时就会溅出水花来,一朵朵泅到她身上。而此时他的眼里是枯竭的,皲裂着无数道触摸不到的伤口。
平嫣端详他许久,忽然抚上他的脸颊,指如玉髓,一寸寸贴合着他的肌肤,徒生无限寒意,“我不在意......”末了一顿,又迅速道:“只是我也不愿委屈自己,我清楚自己的性子,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别人共事一夫的事儿,我做不来,与其那样磨掉你我的情分,倒不如你放过我,这样我会爱你一辈子。”
沈钰痕神色大变,遽然抱紧她,低低嘶竭,“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会放了你!我们好不容易熬到这份上了,就算要我与沈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