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曾发觉,所以那哽咽声越来越重,像是她喉咙里堵着一块顽石,硌得她泪水珊动。
“那......他好吗?”她挤出又涩又哑的几个字。
平嫣忽然有些同情她了。女子在爱情中总是容易受伤的群体,她们在爱而不得的结局里伤痕累累,还是不能停止想念......而像花牡丹这样心气极高的人,纵使输的一塌糊涂,也是不许旁人可怜的。
平嫣很快收敛了这种情绪,“他......”她不愿意说出他那段难以启齿的苦难,打算给花牡丹一个相隔天涯的安心,“他很好。”
花牡丹紧绷着的神情一下子裂开了,顿时笑纹四溢,像一只打碎的琉璃瓶,穷尽粲然,那粼粼的光,是满脸的泪。
她几乎不能成语,“那就好,那就好......他好......我便安心了。”
平嫣凝眸于她,这位总是心高气傲,从不服输的大师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寥寥几字绞断心肠。这么多年来,这是平嫣第一次见她流泪,许是绝望到了极点,眼泪便是无能为力的祭奠。
当年她也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刻,阿宗死后,师父要将白衡逐出师门,她陪着白衡跪在漫天风雨的坟前,双目通红,双目坚毅,可自始至终都不曾掉一滴泪。
只因她在一点点靠近白衡的路上,唯爱不死,就算天塌地陷,也满揣希望。
可时过境迁,现在的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再也找不年少时坚守的那条路,再也追不上那个忽远忽近的少年郎。
她还哪有什么脸面去见白衡。
到达军营时已是午后将晚,天色暗的早,半块残阳沉在山腰,飞鸟归林,雪粒又飘。
花牡丹沐浴更衣,又化上了精致无缺的妆容,细眉如扎入鬓角的长柳,唇红目艳,一举一动,一笑一嗔都带着极浓的引诱,欲擒故纵。她是个足够合格的深宅姨太太,凌厉强势,又美艳柔弱,风情中有使不完的劲儿,可供她生生不息的争斗,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我要见董国生。”
花牡丹像是看傻子疯子一般盯着她瞅,忽而嗤笑,“我可是听说过你与董少爷那一桩未得圆满的风月情事。你倒还真敢来见司令?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平嫣亦笑,淡薄神色间不输半点气势,“这就不是师姐该操心的了,师姐要做的只是让我见到董国生即可。我便保你疹病无虞,可你若跟我玩手段,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花牡丹不自觉抚上脸蛋,肌肤上还有些未消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