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惊,“怎么回事?”
那弟子哀声恸道:“王袖带着大批军队忽然从各个暗道里涌出来,见人就杀,他们早有预谋,装备精良,我们根本无力反击,青运帮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白骨握紧了枪,额间青筋凸起,死死盯着董国生,“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竟过河拆桥!不仅毒杀三爷,还要灭我青运帮,我就先杀了你!”
他扣动扳机,只擦出一声清响,却无子弹。
同时,董国生身后的卫兵队齐齐拉起枪,数发子弹穿空而过,鲜血飞溅中,跟在白骨后的青运帮弟子纷纷中枪倒地。
董国生慢悠悠的踱步出来,踢了一脚瘫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霍三爷,无所畏惧的逼近白骨。
白骨不住扣着扳机,动作粗暴,咬牙切齿。
“你的枪,在你出去的那段时间,早就被我的人换掉了。”
白骨忽然想起方才在外急召弟子时,被一位佝偻老头迎身撞上......他悔恨不已,却早已是瓮中之鳖,砧板鱼肉,于是缓缓的跪下来,垂眸肃穆,朝一动不动的霍三爷拜了一拜。
却在抬头刹那,自口袋里摸出一把白沙,漫天一洒,顿时熏得人眼泪直流。
董国生依稀看着一道黑风向门外卷去,扯着嗓子大喊,“追!快追!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今夜若不能斩草除根,那必将后患无穷。
白骨背靠砖墙,小声呼哧的喘气,卫兵们端着枪,渐渐形成包围之势。
而就在此时,一阵枪声震来。他钻出头看,只见卫兵们倒在血泊里,视线上移,雪弥月雾下,一道影子站得笔直。
到了后半夜,雪停风止,一枚细弱的寒月牙自云层里钻出来,卡在枯树枝头,寒鸦抖擞着翅膀,震落碎碎的雪绒。重楼飞檐中,似乎鬼魅纵横,扯出无数声嘶哑凄厉的嚎叫,血腥弥漫,月牙也泛起了红雾,像蒙着新娘子若隐若现的红盖头,不安的偷窥着。
青运帮里厮杀渐熄,皑皑雪地上红河泛滥,尸体乱叠,乌鸦三三两两,蹦来跳去,衔着热乎乎的眼珠子,如一缕凝聚的冤魂。
沈钰痕在霍三爷的卧室里翻来覆去的找什么东西。
小麻在一旁提醒平嫣,“小姐,您快带二少爷走吧,外面有预备好的马车,可以送你们去清远镇,晚了就走不了了!”
平嫣牢牢抓住沈钰痕的双手,“今夜血洗青远帮的是王袖,若要让他发现你,你就走不了了,你不是还要去清远镇找慕子成共挽大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