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汽车稳稳行驶在荒郊大地上,不知自何处传来的一声枪响划破天际,穿透车窗,不偏不倚钉上司机的太阳穴。
汽车一个颠簸,董长临护紧平嫣的身子。
紧接着,零零散散的枪声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董长临正想开车门探个究竟,平嫣紧紧拽住他的手,眉心深皱,缓缓摇头。
另一辆车上传来砚台与小幻的哀嚎求救声,董长临与砚台主仆情深,再也按耐不住,一脚跨下车,急喊:“放开他们!”
平嫣自知逃脱不过,也顺势下车,一探究竟。
只见几个人高马大,满脸刀疤的匪寇持枪拿刀,凶神恶煞的瞪着眼,沿路护卫的两个卫兵都已丧命,被人从车里拽出来。
砚台与小幻看见主子出来,对视一眼,挣扎着要跑来,其中一个土匪骂咧了一句,拿起长刀就刺穿了小幻的身体。
鲜血顺着刀尖,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寒芒红光,是小幻最后一眼风景。
她想朝砚台那边扭一扭脸,再看一眼倾慕的哥哥,却随着土匪的一个鲜血四溢的拔刀,断了人气。
砚台撕心裂肺的喊了声小幻,红着眼朝那个痛下杀手的土匪扑过来,疯癫着弓起十指,欲要拧断他的脖子。
那土匪杀戮成性,残暴勾了下唇,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中大刀,眼见就要劈到砚台脑袋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粒力道十足的石子,弹在刀刃上,只闻相撞铮响。
“住手!”苍阔中她高声怒斥,语气清冽,如破冰而出,“既然你们苦苦等在半路上劫我们,想必不是求财就是受人之托,在达到你们的目的之前总得要把我们好好供着。我这人性子烈,倘若你们再敢滥杀无辜,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一番话掷地有声,冷静自若,说得那土匪头子都几变脸色。
土匪头子一声令下,其余几人果然不敢再造次,只拿绳索反绑住他们的手,又用黑布条蒙住眼,被包围牵引着走。
走了约有半里地,迎面赶来一辆马车,车夫吁了一声停下,一只根骨分明的素手掀开厚帘,斯斯文文下了车,与土匪头子交涉了几句,又心领神会的掏出了几百大洋塞进他手里,那土匪咧开一嘴黄牙,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挥手一喝,说放了那个娘们。
平嫣被大力一耸,双脚不定,一双手适时扶住他。那土匪头子又吆喝了一声,还要赶路。
“长临!”她撕开眼布,大叫了一声,“你等我......”回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