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吧。”她欲要牵起他的手。
他深深望了她片刻,万分痛苦的拧着眉,像一条于干涸之池里挣扎的鱼,皮开肉绽的张口,却吐不出话来,他失魂落魄的退了几步,苦笑道:“我......我去给你买杏花汤圆,马上回来。”凭着借口脚步无根的逃开。
平嫣不知在雪地里站了多久,脚都冻麻了,直到身后的一只手似骄阳,厚实的打在肩头,才醒来神。
她转身,双脚毫无力气,惊险一崴,只下意识护紧了肚子。意料之外的摔跤并未出现,一只手臂恰时拢过她的腰,将她牢牢带起来。
她长舒一口气,正要道声谢,一掀眼却对上那张夺她魂魄的脸。
寂寂冬日,风雪无声,相对亦无声。
平嫣率先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与他拉开距离,沈钰痕却死死锢住她的腰,魔怔了般,一动不动,直到他眼里聚成一点的黝黑慢慢地扩散开,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他的视线艰难的下移,如一把生锈的软剑,击不到实处。
“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平嫣抚紧了肚子,脸色发白,竟不敢看他的双眼,提开步子就要离开。
沈钰痕猛得拽住她的手腕,“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他倾过身子,唇片似有似无的碾磨过她的脸颊,“你就这样跟了别人?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无论你跟了谁,都是我的女人。”
他的气息骤冷,扑在平嫣脸上,竟有些刀锋冷箭的疼痛。
“沈钰痕,我会派人给你送去当初讲好的五万大洋,要实在不行,十万也行,要回我的卖身契。”平嫣索性迎上他的目光,自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字,在寒风中冻成锋利的檐下冰凌,扎进沈钰痕心里,“我和你,再无瓜葛。”
她越是表现的无关痛痒,他的表情就越是狰狞,如一只呲牙饮血的厉鬼。
又在她的铁石心肠中溃不成军。
能怨得了谁呢?
都是他咎由自取。
明知不可为,就像在山洞里的那夜,但凡能捕捉到有关她的一丝气息,他就难以克制,贪恋至死。
“沈少爷,我已为人妇,你也马上就为人夫,这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实在有伤名声,况且长临一会就要回来了。”她平静的近乎冷酷。
“你又何必?你明明不爱长临,又何必为了报仇深入龙潭虎穴?”沈钰痕放低声音,眸如一泡萧索秋水,怜惜且忧伤。
平嫣却如遭惊雷,“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