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成自口袋里掏出两壶小酒,巴掌大小的红泥烧罐,递了一罐给平嫣。
平嫣接过,只拿在手里没有打开。他倒是咕噜噜一鼓作气喝了好几口,尽兴了就松垮垮的倚着树干,笑道:“酒是好酒,只是但凡喝酒的人都不是一身轻松的人。”
他的话莫名而来的一股动容,让人觉得好生凄凉。在这月夜清风里,看似遥不可及的两人,似乎也有了一丝相通相惜的悲伤。平嫣觉得心里压抑得紧,拔了酒封,果断往嘴里灌了一口。
烈酒如喉,像烧熟的刀子一样,往喉咙里钻,又麻又疼,烈得心酸。
“就算沈钰痕在今夜喝得肠穿肚烂,他也不会找到什么轻松的感觉。”他顿了顿,黑亮的目光在黑夜里投过来,“事情已经进行到了今天,你应该猜的到钰痕的苦衷。”
苦衷?
这些日子,她的确前前后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又经过反复敲量,已有些结论。不过就是沈钰痕变心如此之快,求娶林立雪是另有所图。这个所图,已经在慕子成今夜的突然来临中敲下定钟,无非是沈钰痕要助华中军取得清远镇的分战场权。
只是这些都是沈钰痕的选择,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一向固执又无情,若你是来做说客的,你尽管说,我半个字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