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东霞身子一滞,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又瞬间舒展,笑着转过身子,“什么青铜盒子,我没有见过啊。”
平嫣打量着她,见她眉目清正,笑容可掬,毫无避让躲闪的意思,心里的疑虑便打消了几分。东霞虽是徐婉青的娘家陪嫁丫头,倒也不至于是尽忠于江北徐帅的暗线,毕竟沈大少是他的女婿,同气连枝,也没什么必要在自己女儿身边安插眼线,加以监督防备。
况且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也不认为朴实善良的东霞不会是那些权谋之人的利用工具。
清晨吃早饭时,多日不见的沈钰痕难得来了一趟。
在撇到推门而入的那抹西装革履的影子时,平嫣努力压制住的心跳还是狠狠地砰动了几下,似乎已经有很久,她都没有过这样欣喜欲绽,小鹿乱撞的感觉了。
可这样的感觉像个蜜罐,她掉进去,甜蜜紧张,又警惕,生怕一不小心栽进去溺亡。
她深深低下头,装作没看见,拿勺子搅碗里的米粥。
紧邻她旁边的椅子上,沈钰痕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笑嘻嘻的将手里的食盒往桌上一放,小心翼翼的端出里面一只青瓷碗。
“喏,特地拐了几道街给你买的,杏花汤圆,快趁热吃吧。”说着将碗推到平嫣跟前,靠着饭桌,一手托腮,眉眼弯弯,笑晏晏的瞅着平嫣。
杏花香甜,一丝一缕的漫进鼻端。透过微腾的热气,平嫣似乎看到那日清早,她像这大千世界再普通不过的芸芸众生,坐在熙攘的市井铺子里,看对面的沈钰痕对着碗汤圆狼吞虎咽。
“呦,这位我看着眼熟。”沈钰痕吊儿郎当的觑着对面。
平嫣回过神来,瞧着对面师父投来的目光,再看看沈钰痕一刻都不消停的眉目传情,总觉得有些难为情,脸上不知何时也烫出了些热意,总觉得有什么暧昧关系需要解释,可喉间辗转几回,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在下柳三春,沈二少幸会,在封城,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师父谦谦有礼,含笑抱拳。
沈钰痕亦抱拳回礼,那笑纯里生出莫名较劲,“大名鼎鼎的柳先生啊,我父亲不但喜欢听你的戏,也对你敬佩的很哪,说你不畏权势,忠于国土,纵使拿枪指着脑袋,也不肯为那些侵略的外国人唱半台戏。”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是一个唱戏的,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见不得那些外国人在我们中国人自己的领土上作威作福。”
沈钰痕抿着嘴,深表赞同的点了几下头,方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