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冰凌。他轻轻笑了声,似是默许认同,又像是对她不自量力的暗讽,“若真有那一日,就不要谈什么怨恨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要是我心软的话,就会留着慢慢折磨你,总之你翻不出我的掌心。”
他向外,随着一个转身动作,月光偏错,皮鞋尖弧折射出一点幽亮的锃光,如他眼里那一点深沉无边的暗芒。平嫣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暗暗攥紧了双拳。
沈钰痕刚从医院后门转过来,远远就看到沈大少笔正的身影凝练成林荫路末的一点。他顿下步子,望着他渐渐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又望向掩映在扶疏花叶间那扇窗户。
为什么大哥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来医院看望她?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人?想起宴会上的事,他有些慌张惊疑的急步往窗口边走,生怕大哥对她不利。直到遥遥瞥见她映在如水月色下的侧身,才将一颗心吞回肚子里。
他蹑手蹑脚的停在窗户边,窗子是半开的,花瓶里的几枝杏花外探出窗,点点白蕊吐香浮动。他伸出手接住飘落的一片花瓣,看那片纯白平躺在掌心里,花柄一端蔓延着如指纹般交错的轻红纹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在街头见了一树纷纷扬扬的杏花后,他就觉得杏花与她最为贴配,看起来冰冷如雪,实则赤诚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