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少很善于利用人的性格,等了半个时辰后不见人回来,果不其然沈钰痕就孤身一人去了山林里。
所以平嫣笃定,沈大少一定会先去山林里寻找他们的下落。若是那个蝴蝶图案是关键的话,他也能够一步步找到这里来。所以当她看到门外有警卫的身影时,几乎就以为是来救他们的人。可现在对着头领那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她变得惴惴不安。
而此刻的沈钰痕也发现了异样。
“先生,我们能单独进屋谈谈吗?”头领十分真诚的望着沈钰痕。
平嫣暗暗攥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答应,孤军奋战太过危险。他垂下眸子,望向平嫣,月光在他黑发上流泻,映得他眼睛里也烟波浩渺的。但旋即他的嘴角便咧出了一个没有什么忌惮的笑弧,接着她掰开了平嫣的手,抽出臂膀来扶着墙面,慢慢朝屋内走去,那步子一跛一跛的。
平嫣愕然,马上就要追进去,两个警卫执枪堵住她的去路,转身进了屋子,将木门紧紧合上。
她立在原地怔了几分钟,夜风料峭,抚平她心里的忐忑心焦。她慢慢冷静下来,暗暗将藏在袖子里的弯月刀撺到掌心里,边细听着屋子里的响动,边紧紧攥住刀柄。
山林里一声声夜莺的啼叫撕破漫长的浓夜。
别墅的书房里,吊顶的玻璃灯下,灯光绮迷。一个笔挺的身影正端坐在红木圈椅上,神色晦测。他面前的书画桌案上,摊着好几张宣纸,无一例外的是,宣纸上都画着一只硕大繁复的蝴蝶翅膀,但每一只蝶翅又都色彩各异,或浓或淡,或艳或素。
他伸出手,捡起了最上面的一幅,再一次仔细的端详起来。这幅画的配色是以黑红为主调。肆扬绽开的蝶翅漆黑如夜,而那散布的殷红斑斓则如一簇簇烈火,诡异地燃烧着。
他的手指关节一点点收紧,缓缓的闭上眼睛,回忆飘散。父亲被削官抄家的那年,他十七岁,凭着一腔热血愤懑去找执刑的军官申冤,那个军官对他不屑一顾,他急火攻心就和那个军官打了一架,而撕扯间就看到那个军官的手臂上似乎就纹着这样一只看起来妖调诡魅的扇翅蝴蝶。
这种蝴蝶的名字唤作长翅大凤蝶,一种颜色黑红,诡如魑魅,代号蝶火,一种颜色银蓝,幽似魍魉,代号蝶刃。
十几年前的茫茫人海中,身上刻有这种纹身的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而据说他们的出现要追溯到旧时代,一些爱国官宦救亡图存,逐渐意识到晚清的覆灭已成必然,就暗地招募五湖四海的能人异士,要他们在骨骼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