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嫣左边走,沈钰痕右边跟。絮絮叨叨解释了一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还面不改色的发誓,他一点也没听到屋子的争执。
许平嫣只当身旁跟了团空气,不闻不问走自个的路。下了石梯,见湖水浩渺青碧,湖上垂柳婀娜,她一时觉得心中烦闷,坐到岸边长椅上,默默望着眼前春景。
沈钰痕住了嘴,双手插着裤子口袋,扬眸望了会儿脉脉荡漾的湖水,又垂眸望了几眼许平嫣。
他皱着眉头,愈发觉得眼前这女人像是隐匿林间的野鹿,孤僻而神秘,偏巧他尤好打猎,更喜欢拿着借枪与猎物团团转,直到耗尽猎物的求生意识。可这个女人实在太冷,太无牵无挂,不近人情,既不怕他大哥的枪,又不喜他的热络。他真是一点辙也没有。
“我替大哥向你道歉。我实在没想到大哥会为了一窝端出公馆的卧底会用你当人质,不过你放心,我和他已经理论过了,他不会再做对你不利的事了。”沈钰痕坐在她旁边,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一直不屑与政客为伍的原因,不惜为自身利益残害国人同胞这样的事,他做不来,更没有兴趣搅合。想着瞅了眼椅子上的行李,“对了,你既然决定不再去戏班子了,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许平嫣侧头望了眼他,眼尾微挑,打量中透着点不屑,像是在说,某人明明发了誓,说没听到屋里的争执,怎么连我不去戏班子这样的事也晓得了?
沈钰痕捂了嘴,理会到她的意思,目光溜溜的转,干笑两声。
两人静默了半晌,沈钰痕再按捺不住心里滋长的好奇心,言笑晏晏的问,“那日在五毒山,你昏迷前曾唤了我一声九州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字,我们曾经认识吗?”
许平嫣盯着他,捏紧了手,那眸子里千变万化,最后只剩一片泪雾蒙蒙。
沈钰痕顿时慌了阵脚,生怕她哭出来,摸摸索索的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方帕子,正要递给她,她却起身去了湖边,留下一缕背影孤寂。
沈钰痕撵上去,立在她身后,锲而不舍的问道:“我们果真认识,是不是?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八年前,许府一家二十八条人命为救他惨死,包括她的父亲母亲,与尚在襁褓的弟弟,而他却是......一点都不记得。
若不是因为父亲临终的嘱托,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是他,间接害的她家破人亡。
许平嫣怒气冷气蹭蹭的长,目光如刀,刺向他的一瞬,一手重重将他推进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