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邑(今之鹿泉县)通往下曲阳的大道上,一支规模多达近十万的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地前行着,铁甲铮铮间,煞气冲天,中军处,十数名将领簇拥着一名络腮胡大将,此人正是河东郡太守郭援。
“命令各部加快行军度,务必在天黑前赶到栾城县!”
大军的行进度其实已然不慢了,可郭援却显然还是不甚满意,挥手间便已声线阴冷地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中军处号角声连天震响不已间,大军的行军度陡然便更快了三分,多达八万余的步兵皆已是一路小跑着在向前冲了。
“报,禀使君大人,幽州公孙明又着人前来送信了。”
就在大军刚刚开始加没多久,一骑报马突然从东北方向疾驰而来,直抵中军处,一见到郭援的面,赶忙便是一个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哼,去,将信取了来,人么,本将就不见了。”
郭援,钟繇之外甥,年三十有五,乃是并州刺史高干帐下第一勇将,向来执掌并州兵权,为人刚愎好胜,对公孙明这等后起之秀素来不放在眼中,加之这都已是第三回接到公孙明派人送来的劝诫信了,郭援早已是厌烦到了极点,竟是连来使都懒得再去见上一见了的。
郭援既是有令,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很快便应诺而去,不多会便已将一封书信送到了郭援的手中,待得看过了信,见其中又是老一套的申明,郭援根本连理都难得理会,三两下便将信撕成了碎片,不屑地便随手一丢,碎纸当即便就此顺风飘散了开去。
“东翁,那公孙明于信上可都又说了甚了?”
郭援这等做派一出,其席谋士祝奥可就有些忍不住了,紧着便从旁试探了一句道。
“还能有甚,那小儿又在大放厥词,说甚刘数已归降了幽州,着某退兵,嘿,狂悖小儿,无礼至极,理他作甚,哼,若不是大将军有严令,某倒想会会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郭援一向很傲,当然了,他也有傲的资本,一身武艺高绝不说,军略才干也自当行出色,这不,率六万大军出井陉关,打了几仗下来,不单不曾损兵折将,反倒是收降纳叛地将兵力剧增到了近十万,如今手中握有的兵力赫然已是袁家势力中最大的一股,别说公孙明了,除了袁绍之外,袁家其余人等,郭援都已不放在眼中了的。
“东翁切不可大意啊,那公孙小儿素来用兵奇诡,自掌军以来,尚不曾有过败绩,如今又接连吞并了辽西、辽东两郡,军力虽已疲,可士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