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构走了。
走前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有那种愤青似的宣言,像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又或者是“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之类的话。
他很淡然。
突然间就像成长了好几岁。
队长葛昭的一顿臭骂指责,使得他渐渐明悟,此事有极大的可能是自己鲁莽,纵使再不愿意相信,也的的确确是被人当枪使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喜怒不应该放在脸上。
便是心中想把那杀千刀的烫疤男子弄死,他也再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了。促使自己成长的人,默默记在内心就好,等待时机,狠狠的给他一锤子岂不爽哉。
自己也是时候,去奔赴全新人生,一点点体验这人世间的离合悲欢,喜怒哀乐,做一个血肉丰满的人了。
……
许久许久。
内堂中都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
三人如同被石膏固化了的塑像,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直到感受着那股曾经被自己再三宠溺,格外照顾的身影,而今完全消失在森罗峰上,一直板着脸,面色铁青的严松,这才伸出大掌捋动一下颔下胡须,扭动浑身筋骨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眼珠快速眨巴转动起来。
“这小子应该是走了吧?”
“呼……走了走了,终于走了……”
看堂主恢复正常,执法队队长葛昭当下也卸去身上伪装。抖了抖握着剑柄早已僵硬的手臂,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唉,也是难为这小子了。这脾气,这性格,当真是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葛昭,你说今日刻意将他逼出执法堂,他会不会对咱们心生怨恨啊……”
是否会心生怨恨?
这我哪里晓得。
逼他离去是您的主意,我哪能料到他此刻的心情。
不过,按道理来说,年轻人心灵正是敏感时候,你对他好,他或许感知不到,但你要是触及了他的尊严,他极有可能是会记一辈子。
堂主这一问,葛昭报以一个苦笑,以表情代替了回答。
“怨恨就怨恨去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今日本座对他的良苦用心的。
以他目前的状态,简直像一个温室里的花蕾。对世间百态根本没有亲身了解过,一直待在执法堂只会害了他。唯有了解奸恶丑陋,善良美好,能在其中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