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冷冷注视着那些令人作恶的里衣，原本就冷俊的脸上，更是像覆了一层寒霜。
再抬起眸子来看甄嵘，不自觉间，眼里便带了浓浓杀气。
甄嵘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此刻倒是尴尬了。她没有看陆珩，只是伸手去将衣服都抱起来，扔进洗衣机里。
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泼了下脸，这才又出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甄嵘心里明白，却装着不明白，歪身在陆珩对面坐下，顺便够了矮几上的女士香烟来，点了一根，就慢慢吞云吐雾起来。
陆珩从来不抽烟，但是见她如此，也并没有说什么。
“我为什么来这里，你自己心里清楚。”陆珩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他们不能离婚。就算离婚，他也绝对不能跟你在一起。”
陆珩的语气很冷，很强势，不像是商量，就像是在下达命令。
甄嵘笑起来：“黄勤不过是你继母，我才是你亲小姨。阿珩，你是不是搞错了？”
陆珩依旧冷着脸道：“是，你是我亲小姨，是我母亲的亲妹妹。但是又怎么样？我妈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
只这一句话，甄嵘手一哆嗦，指间夹着的烟，便掉落在了地上。
她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香烟捡起来，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陆珩唇抿紧了些，将她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
“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阿珩，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甄嵘道，“姐姐如果还在的话，我想，她也会尊重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甄嵘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虽然语气坚定，但是却不敢看陆珩眼睛。
陆珩轻轻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我妈如果还在，有你什么事？”
甄嵘回过头来，望向陆珩，眉心轻轻拧起。
“爷爷的死，妈的死，珉珉被拐二十年，这一切，是谁的错？”陆珩竭力压制住心内的火气，“阿琰小，什么都不知道，但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小了。这些年来，没有对你怎么样，不但是因为当年你年纪也还小，也是因为，你们两个还算有良心，并没有因为我妈死了，就在一起。”
“我以为，你心中对我母亲是有愧疚。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有妇之夫，就这么有魅力吗？宁可对不起所有人，害死所有人，你也要这么做？”
甄嵘笑，却又哭起来。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疯了。